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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景澄拿到千里眼窜上画舫二层,迫不及待架在眼前,想要一睹芳容。
“哎呀!佳人变男人!”齐景澄惊呼,把李彦祯的思绪打断了。
他与温高翰对看一眼,一起上楼,依次用千里眼查看。
松雀苑靠河这边正是里面的芦苇地,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侧立在芦苇地旁边的平台上,仔细一看,脚边摆着四个物件。
李彦祯心思一动,跃身下船,几个起落,在黑袍男子后两丈停住。
眸光一扫,看清那四个物件是一个香炉和三碟点心。
看样子是在祭拜谁。
“兄台一手萧曲情真意切,真乃悠扬迷离动心声。”伸手不打笑脸人,李彦祯决定先说点好话。
男子并未回应,李彦祯绕他走了几步,借着月光看清楚了他的脸。
“原来是刘皓兄!没想到刘皓兄文采斐然,萧也是吹的极好的。”
李彦祯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不住的赞叹。
刘皓平时温文知礼,此时却木着一张脸,不搭理他,也不吭声。
李彦祯还想说一两句,刘皓却一转身,直接离开了。
看着刘皓远去的背影,李彦祯若有所思。
遂即又抛诸脑后,回到了画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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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日,齐景澄和温高翰再次将李彦祯擒住了,说要一起去茶楼听新戏。
今日彩云班出新戏,改自民间脍炙人口的《鸳鸯蝴蝶梦》。
说的是一名女子女扮男装入书院读书,与男子相恋不成,后来双双殉情,幻化成蝴蝶的故事,大体与陆青寒前世《梁祝》一般无二。
彩云班在京中口碑极好,特别是小桃花一口唱腔,婉转高亢,清丽绝尘,得到许多人的追捧。
茶楼门口人来人往,这戏极长,分了三场,第一场从上午巳时开演,掐指一算,再过一刻钟,马上就要开演了。
正所谓冤家路窄,他们与秦曼思在门口相遇了。
秦曼思并不是一个人,她跟在微服出行的燕星洲身后,今日却没穿往日的骑射服,改穿穿一件墨色暗花葫芦双福鸡心领窄袖褂子,逶迤拖地镂花如意纹月华裙,堆云砌黑的秀发,头绾风流别致随云髻,云鬓里插着衔丝石榴花骨步摇,脚上穿的是面软底绣花鞋,比起平日的请曼思,整个人显得千娇百媚。
身旁的少年也不是普通的气势。
年纪十八、九的少年,身穿一件玄色袄子,腰间绑着一根黑色祥云纹大带,一头长若流水的长发,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剑眉下一双璀璨如寒星的双眸,宛如一把未出鞘的宝剑。
燕星洲是当今皇上第九个儿子,也是最小的儿子,皇上得此子已经是知命之年,之后后宫之中再也没有别的孩子出生。皇上子嗣并不繁茂,堪堪只有九个皇子,四个公主。在他这个年纪内心最多渴望的还是怡儿弄孙,虽说大皇孙都有七八岁,但成年的皇子都住在宫外,不能时时刻刻宣入宫中陪伴。燕星洲的出生填补了这个空缺,自小皇上就把他带在身边,十分宠爱。
燕星洲的母妃淑妃便是老秦王妹子的嫡女,是个温婉秀丽的女人。燕星洲的志向也随了老秦王,熟读兵书,苦练体魄,待有一天能够上阵杀敌!
因为亲戚关系,燕星洲与秦曼思自小便十分熟稔,宛如亲兄妹一般要好,今日彩云班除了新戏,燕星洲便央人给表妹送信,二人一起来看。
双方正想打声招呼,楼外的人群却突然吵闹起来。看热闹的人围成一圈,看不见圈里的情形。
“杨大老爷,杨大老爷,我们还银子,别拉我女儿啊!”
“那可不行,按照文书,逾期就让你女儿来抵!”
“杨大老爷行行好,银子,银子我马上就给你,放了我女儿吧。”
“不是我不通融,签文书的时候你我就清楚内容,我不过是按文书行事。再说你女儿跟了我也是吃香喝辣,哪里不好了?”
......
李彦祯挤到最里面,杨大老爷一手拎着身穿白麻的女子,盛气凌人,膀大腰粗,地上跪着位佝偻消瘦的大爷,不住的磕头求饶。
跟着一起挤进来的秦曼思见这一幕,忍不得就要开口呵斥。
“秦小姐且慢啊。”李彦祯笑嘻嘻的说道,“百姓的事情,我们怎么能以势压人,迫人屈就,何况这杨大老爷不过是按文书行事。”
秦曼思眉毛一挑,看着李彦祯,眼神示意,那你想要怎样?
李彦祯往前两步,李彦祯朗声问道“这位杨大老爷,可否听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