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册
晏渟洲顺水推舟,没有再推拒。许芸吩咐池原去厨房洗碗,而后带着晏渟洲回了客厅。她打开电视,随便调了调台,“你坐下看会电视。”
晏渟洲照办,规规矩矩坐在小沙发上。许芸把暖风机挪到他脚边,“烤烤暖和。你们年轻小夥是不怕冷,但穿的也太单薄了。”翻找了果盘搁在茶几上,而后又拿了瓜子花生递给他。
老实说,这间屋子空旷冷清,没空调没暖气,是有些凉嗖嗖的。晏渟洲双手接住她递来的东西,“好。晚上吃的已经很饱了。”实在塞不下了…
许芸的热情让他没由来生出一丝愧疚。大老远跑来引诱她的儿子,还要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纯良模样,晏渟洲,你可真行啊。
许芸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天。她知道了他们是同学,是舍友。
“池原在学校朋友多吗?”
“不算多。”
许芸意味不明,“他总是独来独往。”
晏渟洲思考了几秒,“但他人缘不错的,至于朋友,在精不在多。”
许芸却摇摇头,“你不知道。”
额…这下晏渟洲彻底卡壳了,又不想冷场,于是补了一句,“高手总是孤独的。”
许芸被这话逗乐了。正巧池原从门外走过来,坐在两人侧方的椅子上。
许芸笑意未散,随口问:“原原,你是高手吗?”
池原一脸茫然,晏渟洲憋笑。
“不开玩笑了。”许芸剥了个橘子,一边摘着表面的橘丝,一边问:“你觉得今天那个人怎么样?”
池原知道她在询问自己,“还好。”
许芸把橘子分了两半,先给晏渟洲递了半个,再把剩下那半个给池原,“说了等于没说。在妈面前没一句实话。”
“那人无儿无女的。找我不就多了你这么一个便宜儿子?将来给他养老送终的责任岂不是要落到你身上?这不是无端给你增添负担吗?”
池原确实没想那么远。但只要是靠谱的人,能对母亲好的,她口中的这个负担并不算什么。
电视的音量外放有些大,许芸指了指剧里躺在病床上的主角的父亲,“就算不考虑你,几十年后他要是跟这人一样卧床不起,不就得我伺候了。算了算了。”她的眼睛亮了亮,“将来你要是结婚了,常回来看看我就好。我伺候自己就够了,顶多再伺候伺候孙子。”
池原像是被许芸满怀期待的眼神刺到了,张了张嘴,“妈,我…”
晏渟洲夸张地打了个哈欠,并趁机朝池原摇了摇头。
许芸被转移了注意力,“累了?”
“嗯。是有点。”
“那回屋休息吧。”许芸站起身,“让池原带你去。”
晏渟洲盯着手里的橘子看了半秒,扔进嘴里吃掉。跟着池原走了。
“这是我的房间。”池原推开门,开了灯,“刚吃完饭,消消食再躺。你也可以住隔壁,一直空着的。”
晏渟洲忽略了这个问题,走进去关上门,低声问:“刚才我要是没打断,你不会当场出柜吧?”
池原叹了口气,“当时确实有这个冲动。”但大概率不会太直白。
“我看你是想被打断腿。”晏渟洲在池原这间面积适中的卧室里转悠,“我的建议是,慢慢来,先旁敲侧击地试探试探。有意无意地提一提。再做打算。”
池原点了点头,“只能先这样了。”
屋子里摆设很简单,一张檀木书桌,一张旧式席梦思床。桌面上除了一台合上的笔记本电脑,再无其他物件。
晏渟洲奇道:“就这?”想象中池原的房间应该是被书籍沾满无处落脚,外加满墙壁的奖状那种。
“我不喜欢把暂时用不到的东西摆在外面。容易沾灰。”池原说着,走到桌边,蹲身打开桌下的两扇柜门。
柜子里放着一个纸箱,纸箱内整整齐齐码着一些课外书。晏渟洲视线扫过去,“你看推理小说?”
“打发时间用的。”池原站直身子,“就留下这几本。有些我看着不合胃口,连带着以前的课本教材,都处理掉了。”
“这点倒是跟我差不多。断舍离还是很有必要的。”晏渟洲指了指其中一本黑色封皮的,“这个我以前也看过,画面感很强,到现在还有点印象。最后一个案子,凶手的杀人动机真让人不可思议。”
“其实挺套路的。案件材料和证词大部分是为了误导读者判断。结果必然是离奇和意外的。是从正常思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