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道：

——[……苟大黄。]

一个让他感到有些许羞耻，却在上层叫他起名的时候第一反应就蹦出来的一个名字。

于是乎他的羞耻让他转移了一秒注意力，而在那一秒内楼梯敞开的墙窗露出凛凛月色，流云飞去，照在了他仰头才能看清的女人身上。

或许是月色清冷柔和的关系，他看见女人面庞那股冰冷气息褪去，泛着冷意的潮水粼着波光，阵阵涟漪搅乱水波荡漾的湖面，温暖得不可思议。

那股莫名其妙，一看到她神思就警惕，心绪又翻涌，喉咙都滚动着哽咽的愧疚情绪倏地在脑海里冒泡。

……

他拿出手机打开屏幕，想要里面就告诉zero松田还活着的消息，翻腾的情绪又被理智控制住了，现在打为时不妥，等到天亮了他就去找他。

又将通讯页面往下翻，等到看到“早川雪里”几字的时候——

按进，电话拨通——

【嘟——嘟——】

【咔嚓】

[喂。]

*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应该并不只是简单的叫我替你观察组织内的流言导向吧？]

早川雪里听见那边传来声响。

甲板上清晰可见海浪拍击船身发出的呼啦声。

这头带着微微电音的手机通话也变得模糊悠远了起来。

她望着漆黑不见一丝光亮的汹涌海面，突然间就想起了不久前再次去见他第一面的那天。

她原本是愤怒的……

可是名字一唤出来的时候她又觉得足够了。

多年来的怨念与愤懑，委屈与难过当时就向波涛一般翻滚着往上又往下，直至褪在深底。

怎样都好。

总是有人记得的。

第23章 天黑第十四天

在终于将租房app的事情解释清楚、忽略掉男人的第十三次发出的震惊之后——

早川雪里不打一点嗑，眉眼戏谑语气调侃，“对呀，哎，不完成任务就会死什么的也太——惨了吧。”

她知道男人并不是完全脱离了状态，他震惊，但也一定并不只是震惊而已。

试探。

话语中充满了试探。

他想要得到更多的情报，更多有利于他的情报。

“这个时候还想着试探也太没有诚意了吧，我现在可是你的房东欸。放心哦小光，你是公安卧底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呢。”

其实并不是，也是前不久系统才说的。

她以前只知道他是卧底，并不知道他从属哪方势力。

其实当年的事情闹得那么大，她身为组织成员理应也知道一二，比如绿川光的真实姓名，他身为公安卧底的身份。

可是雪里不存在，她在组织其他人眼里根本就不存在，导致组织内网上经常谈论事情的帖子她也不知道。

琴酒也不会主动和她提及这些。

“不要想着向你上层汇报，这么超脱常人认知的事除非他们亲眼所见或者你提供证据，要不然他们都是不会信的。而且我有……人，是会把你这种行为视作背叛，你会被封杀的，真的不要去尝试。”

“松田是什么情况。”

那边男人的嗓音沉稳，却又不可避免的透露出了些许激动的情绪。

雪里无法判断这是不是新一轮的试探，情感告诉她不是，理解又在一边说“别信”。

但都无所谓了，她挂起嘴角，尽管电话那边看不见，“我的能力之一哦，所以小光你明白了吧，我可是能控制生死呢。”

自然是不能，松田活着只是因为她当时在现场顺手救了而已，但是这些并不妨碍她胡乱乱语。

电话那头传来沉默，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几秒后，嘟嘟两声。

电话挂了。

“啊咧，挂了，亏我说得这么情真意切。”雪里举着手机嘟囔几句。

甲板上除了呼啸的海风与浪花翻滚的声音之外现在只剩下女人了自言自语的声音。

以及——

“人”，就是系统，正在她脑海中发出滋滋的垃圾噪声——

【npc请注意】

【地址：东京都米花中央医院住院部506号房】

【姓名：诸伏景光 性别：男】

【脱离世界意志度：80%】

【因是漫画小屋成员，可不投喂和谐药丸】

【哔——哔哔——】系统切换语音人性程序：【所以我才说不要找这些在政府机构工作的人当租客，你偏不听，他们这种人最是难把控。】

雪里敷衍道：【理惠这种堪比没爹没妈的，身边没有一个可亲近之人来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