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话语没有丝毫停顿, “埃米尔杀了贝拉。”

“其余人都先出去。”

无人敢反驳，他们不动声色觑眼望去，松本面色现在阴沉得可怕。

自然也没人不懂脸色问出多余的话。

脚步声漫起，不一会儿会议室就空荡无声。

松本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原位，转椅旋过正对背后屏幕，按着控制器跳到了最后一页后——“下来。”

身后，天花板的格口跳下一人，无声无息。

松本没转身，只是望着屏幕道：“你知道你为什么没被选中吗。”

屏幕上光晕闪烁边缘, 文字浮现上方，左边图像, 刚好就与跳下来的人长得一模一样。

是早川。

她因为俯身跳跃而屈身的身体站立挺直, 此时正握着纸和笔静静望向窗外。

是树叶昏黄的季节, 此时正背对他的男人以前对她说过这是秋天, 后贝拉又告诉她，说这是春天, 埃米尔也在一旁, 他说这是贝拉在骗她，这明明是冬天。

所以其实早川到现在都不知道, 树叶昏黄的季节又是什么季节呢。

她并没有干想，她问出了声：“现在是什么季节。”

会议室窗外正对着的树杈上窝着一个鸟巢，早川突然想起，在去年贝拉还上去捉过鸟蛋。

松本听及侧头望去，最终也不知是妥协还是其它，起身上前几步蹲了下来，平视道：“你应该想的是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而不是这些春夏秋冬，季节每年都在轮换，纠结这些没有意义。”

不要在意身边生命的消逝，生与死每天都在轮转，岛上每次选拔赛都在死人，纠结这些没有意义。

“意义是什么。”

枝上鸟妈妈回来了，虫子俯身投食喂给自己的小鸟。

松本：“意思就是这些都不用在乎。”

“知道为什么贝拉选择自杀吗。”

“为什么？”

“你理解吗。”

“不理解。”

松本：“不理解就是对的，因为没有意义，不用在乎，你会活得很好。”

早川还是不懂，她望着松本的眼睛，发现是浅金色的，于是又怔然片刻，忽觉贝拉好像也是浅金色的双眸，以前她还骗她，说这是蓝色。

松本想要将这个话头转移过去，希望0308更专注于自己本身，早点出了这个训练营。

“所以现在来讲我们一开始的问题，你为什么没有被选中。”

“……积分？”

“朗姆不看积分。”

女孩垂眸不与松本对视，扯着手指上按捏的空白纸张，“那就是实力没够呗。”

四号基地的实力相比十六届其它基地来说已经是第一，但早川不知道，她自己本人却是四号基地公认的没有脑子但体术好到逆天第一名。

或许是赖以从小就在岛上长大的得天独厚的条件，又或许是天赋所为，早川的体术向来没有人质疑。

虽说有人觉得她至今为止还活着全亏了松本总教官的庇护，可是松本其实从来就没有实质意义上的护过她。

“他选人是要看实力，但不是他最注重的。知道为什么黑泽被选中了吗……就是那个第一天来被你注意到了的那位银发的哥哥。”

早川小脸皱成一团，思考半晌，又被窗外鸣叫的鸟雀吸引去了注意。

看及，男人古井无波的瞳孔泛起涟漪，无声叹了口气，抚摸着她的脑袋，也不求她能回答什么了，自己开口解释道：“因为，黑泽阵足够冷漠，你要么成为这样的人，要么就要装成这样的人，这样才能在训练营里活下去。”

……

鸟叫声更大了，早川听得有些模糊，似乎是觉得叫声莫名惨烈了起来，便没再看向那边，转回，本就小声的声音更是轻声，仿佛喃语，“大哥哥要走了吗。”

“难过？”

此时正值上午，一阵柔和带有微微凉意的风拂过了窗外的树梢，刚好投下的树影照落两人肩侧。

早川却觉得许多东西都被这一阵风吹走了。

“没有，小草死了的时候我很难过……但是大哥哥和埃米尔都没有死，就像松本你说的，在训练营里活不长久，那他们出去之后就能活吗。”

“……嗯。”

“那便没什么好难过的，我替他们开心……但我还是不懂，为什么贝拉要自杀呢，死了不就什么都没有了吗。”

她想着，还挺喜欢她衣服的，以后找不了她了，该找谁抢衣服呢。

“……”

其实松本并不想对女孩说这些，对他来说0308能一直保持一个无感的性子就最好，麻木但是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