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无数浅浅的水纹。
他靠近将她抱起,抹开了她脸上濡湿的水痕。
岛上鸟群掠过天幕,加拉帕戈斯水鸦又划过水面与天空。
男人背着小孩儿通向岛内中心。
秋天就这样过去了。
第43章 第六份礼物
雪里第一次见黑泽阵的时候就是在他刚来四号基地的时候。
那时候树冠头顶光秃秃的一片, 早春季节,身处赤道附近的小岛却已经开始炎热了起来。
七岁的小女孩只单单披着小马甲像以往一样跨坐在粗壮的树枝上,用着自己研究出来的简式望远镜望向小岛的尽头——海面。
二号基地与四号只相隔近百米,以往也有教官互相来往, 可几乎是没* 有同龄的少年人转换过来。
嗯……也不对, 九号基地最差的那个基地倒经常会被那边的教官甩来些不听话的训练生供四号的人玩。
彼时还没有名字的雪里瞅着望远镜里这样想着。
二号……还真没有过。
那除了不听话的训练生会过来之外, 还有什么呢。
她还没想出来, 船上就下人了。
是个银头发的少年, 发丝及肩左右,张扬在大地下的十二岁面庞并不凌冽,身上的气质混着那边相隔百米的海水,淡漠但并不寡淡,如光如水。
多年后再想起那一面,早川雪里很难说清楚对他的第一印象,后来小光告诉她,那叫心动。
雪里眉眼嘴鼻皱成一团,嫌弃道:“不要欸, 好扯,我当时才七岁, 而且他比我大五岁, 整个就一冷酷装/逼少年。”
彼时苏格兰还活着, 尽管不清楚雪里口中的人是谁, 但听她描述,就是如此。
他笑了笑, 一眼就看出了女人的口是心非, 却也没有揭穿,只是沿着她的话说道:“但是从雪里口中的描述来看就是这样, 那不说心动?是向往?”
两人坐在阳光明媚的公园,暖和的光晕朦胧撒下。
二十三岁的女人双腿微屈交缠,在半空中旋着一荡一荡。
“那更不要了,我这么可爱,向往那种装逼男干嘛。”
苏格兰:“雪里最近学的新词汇是装逼吗。”
“对欸小光,这个词好好用噢。”她激动凑上去,“还有爱呀,靓女?嗯……好多!”
苏格兰:“‘爱’这个词教会你好多次了,怎么这次突然懂了?”
雪里手臂张开在半空划拉,“那天我去一家店,那个小孩儿就对妈妈说‘妈妈我好爱你噢’~~~”
然后苏格兰就笑了起来,笑得前倒后仰,良久才抹了抹眼角迸出的眼泪,“你学的好夸张。”
“哪儿有!切,那个小孩儿就这样对她妈妈这样说的,手臂伸开划拉得老大,然后她妈妈就亲了她额头,说我也爱你。”
苍蓝色眼眸的男人摸了摸她脑袋,将她顺理的墨发缠乱。
然后就被早川雪里施以了正义铁拳。
……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这个时候的早川雪里还没有遇见苏格兰,在她与小光讲述的一见钟情的开始也早就已经过去。
剩下的只是在一年后那个银发的少年朝她射来的两枪而已。
其实并不愤怒,今年十二岁的雪里再想到这件事的时候也还是会这样想,其实她并不愤怒。
她今年已经十二岁,或许周围许多事还是无法共情,但她开始学会了察觉情绪。
训练营里的各位在遭受背叛的时候总是会面露狰狞,牙齿尖利变成獠牙,身后会长出血红色的破碎翅膀,张大覆盖住背叛他的人,然后撕碎身体咬断脖颈。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现出他们的愤怒,而更深层次的感情,例如利用愤怒潜藏痛苦,背后一些如潜水波荡漾的情绪内核,早川雪里还是没能学会。
这四年里对黑泽阵一秒钟的愤怒情绪都没有过,要说难过或许很合适,但痛苦也没有。
因为或许她并不为自己身体的死亡感到愤怒,她只是单纯因为黑泽阵枪/杀自己感到难过而已,却并不恨他,
她第一眼见上就拼命追赶,一如既往注视,从始至终在观察的少年,如果有天她开始恨了他,那么那才是值得痛苦的吧?
她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有道理,于是把这番话告诉给了松本。
彼时我们的总教官大人还在他的办公室批卷文件,最重要的一档,上面说不久后朗姆和贝尔摩德就要来选人了。
时隔四年的又一次,许多人都在争相表现。
松本原本还陷入自己思绪中认真挑选名额,转头手指握下的钢笔笔尖“哗啦”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