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

想着死了也无所谓。

到这儿，他无序拆卸又组装的动作一下就止住了。

头静静垂下，一动不动。

她居然觉得自己死了也无所谓。

等到月色埋下日头正升，天际线都橙黄了，早春的风沁人的冷，银发男人就坐在那里，风也吹得僵硬。

第78章 天亮了

“滴答——”

“滴答——”

心肌兴奋产生的电流在心电图机屏幕上下跳动着, 电波声响一轻一弱，长短不一的电波彰显着病床上此时脆弱的生命线。

薄薄的一层水雾在面罩上淌开，热气漫延。

双向玻璃窗外走廊走过几名公安人员，来回交耳轻语, 窸窣声自然传不进这寂静如死一般的病房里。

但在电波屏幕上猛然向上跳跃的那一瞬间, 床上的人胸腔上下伏动的频率不稳, 长长的睫羽。

“嚓。”

如幽密森林里一片树叶突然簌簌飘动声响, 左手食指向上微屈, 床单折痕肉眼不可察觉折叠了一瞬。

……

竖日中午。

“诸伏先生呢。”

幽冷过道，唯一的暖色也只是走廊尽头那边窗户里透进的橙黄光线，风见瞥了一眼，走上前盯着玻璃另一侧昏睡着一动不动的女人，问着旁边一直守着的人道。

“和降谷先生说完之后就离开了。”

风见：“……期间没发生争执吧。”

“这，我也不敢听啊，不过两人面色确实不是太好。”

“我知道了。”风见摆摆手，“一会儿还有尾巴要处理，我先离开, 你们注意点。”

不用多说，这里守着的这几人也明白, 沉静地点点头。

别说明面上的这些人了, 就连在暗处, 甚至在这所医院周围警戒着的人, 也明白他们为什么守在这里的真正的原因。

这么多警力，根本不是守的里面的那个不能动弹的人, 按照黑田先生的说法, 抓住一个杜松子就仿佛是握着了一部琴酒不得不来的牌。

可是到和组织大战至今已经过去了两天，朗姆也落了网, 组织的boss也被当场击毙了，其余各个干部也几乎被全歼，虽然也有漏网之鱼的干部，但也都被各方察觉到了动态，只除了组织的top killer。

上面派下来的技术人员每天都在暗网查找踪迹，却也没见他一丝痕迹。

更别说他头衔的位置被里世界的人虎视眈眈，组织落网也早在那边传开了，要是有人查找到了他踪迹要么就是杀了要么就是为他们所用。

可再怎么也会有些消息流出，但如今关于琴酒的竟是一丝也没有透漏出来。

如今想要抓住他，也就只有走最后这一条到了。

尽管知道他在明知这里有多方守着的前提下来的可能并不大，这句话是降谷先生说的。

风见眨了眨眼，到现在也还记得前天夜里在会议室里降谷先生和上面多人交谈的话语。

浓烟弥漫的小隔间里，一线负责抓人的降谷零还没喘口气就来了这里开会。

那时候早川雪里还在手术室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他坐在一旁闭眼抽烟一言不语，等到有人说要用早川雪里来造势放出消息捕捉琴酒才睁了眼。

“……这时候正是我们收尾的关键期，用那么多警力去守着一个根本不可能的答案成本太高，我不赞同。”

他的声音很淡，就连守在门外的风见也能听出他语气里的疲惫，“更别说手术室里的人还不知道能不能活……要是死了这个计划根本不可能实施。”

剩下的风见也就记不清了，只知道在多种方法都用过了的情况下还是没有找到琴酒之后的现在，上面施压，叫怎么也要守住早川雪里这条线。

风见捏了捏眉头，深深凝望了一眼玻璃另一方躺着的女人，轻轻地叹了口气后就离开了。

只剩下还在原地的几人面面相觑，其中一小声道：“怎么这一个二个来探望的人望着杜松子都眉头紧皱的，感觉苦大仇深似的。”

“不知道，听说是景光先生和这早川雪里以前有旧情。”

“但这也奇怪呀，她不是被批下来了证人保护计划了嘛，甚至还是我们这次行动的大功臣，事后算账也算不到她身上啊。”

“你问我我问谁。”

“滴答——”

“滴答——”

就在他们说话间，床上躺着的人手指又动了下。

日头正烈，换班的来了。

……

下午三时，整个医院也陷入了人最多的时候。

一待着口罩的护士推着推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