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石,朝夕不变,经年不改,自然不会认我。”
这是暗讽她心中只有李怀玉,即使这人死了多年,尸身都已腐烂,她对他仍痴心不改。
谢闻羡决绝转身,他这会没带手杖在身边,跛足之态越发显眼,姜惜弱瞥见手腕上的琉璃珠串,到底於心不忍,“我只是想听曲赏舞,仅此而已。”
“想听哪家的?”
“随意。”
“桃园还有七日建好,那就提前请过来听一回。”
“嗯。”
话结束了,谢闻羡也该走了,可他突然回头,冷不丁地对她发出命令:“笑一下。”
姜惜弱懵懂地微抿唇,她并不清楚自己这是个什么表情,大抵可能或许是在笑,旋即她瞧见谢闻羡脸上的表情几经变化,从紧绷的肃然换成了一种能信步闲庭的松弛。
他向她走来,弯下腰同她对视,在她别开目光之前,他先一步开口,“别躲,看着我。”
他的脸越凑越近,姜惜弱伸到半空中的手被谢闻羡劫下,十指相扣,两人视线在半空中相撞,汇聚胶黏,春风吹动她的衣衫,女子的香气在四周蔓延,是冷淡的雅致和一点微乎其微的甜。
谢闻羡突然低下头,不由分说地吻住她,情不自禁。
晚间,乐师连同舞姬一并被叫到了姜府,丝竹入耳,谢闻羡握着她的手,坐在她身旁,偷闲取乐。
一曲《锁清欢》,舞者蹁跹袅娜的身姿偶尔令姜惜弱恍惚,只因这舞她曾经跳过,一舞动京城,也是这一舞,为日后埋下祸端。
小姑娘活泼机警,跳完后大胆地跑到姜惜弱面前求赏,说道:“我曾听闻这舞名为惜朝,乃是夫人所创,不知我这班门弄斧之技可能入得夫人眼?”
“你跳的很好,”姜惜弱拔下头上一根珠钗送给她,“日后会是一名出色的舞者。”
小姑娘嘴甜,得了姜惜弱的赏,转头冲谢闻羡道:“王爷夫人郎才女貌,必定恩恩爱爱,长长久久。”
“赏。”这祝福谢闻羡收下了,他叫来管家,示意他带人去领赏,馀光瞥到姜惜弱,她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恩恩爱爱,长长久久这八个字,他又含在口中念了一遍,仅仅是咂摸着词中之意就能喜上眉梢,他转向姜惜弱,少见地外露期许,“夫人觉得如何?”
“我……”
“王爷!”
一名侍卫匆匆跑进来,在谢闻羡耳边低语,只见他不悦地拧眉,显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几息后他站起身,对姜惜弱道:“我进宫一趟,等我回来。”
谢闻羡走后,姜惜弱回房,方才跳舞那小姑娘趁机往她手里塞了一卷纸条,她打开,是殷邵给她的信。
殷邵曾经是她的家奴,也是她在上京城唯一能信的人,他信中说要救她出去,还她自由身。
三日后,上京城外平安道,天高任鸟飞。
姜惜弱收了信,她想,临死前哪怕有一刻自由,那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