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三皇子呢?你若不除,日后必将危急我北华江山。”
“你可以针对我一人而来!!!为何要杀我姨母!!囚我师父!!他们是无辜的!!”令华卿咆哮着,紧紧握住几乎收不住的拳头。
良久,杜柳婵突然呕出一口鲜血,却用劲从身侧翻出一柄长剑:“怎么,想杀我?!”
杜柳婵挣扎着起了身,又摩挲着将剑往令华卿面前推了推:“用它来杀!”
“你恶事做尽,且不必我动手,自有老天来收!!”令华卿并不屑于用那柄剑,尽管此刻他巴不得她立刻断气在自己面前。
“哈哈哈,”杜柳婵低声笑着,竟有些猖狂的味道:“你父王的碑位,还在我手里呢,想不想要回去?!”
“在哪里?!你告诉我!!”令华卿一听此物,随即暴跳起来,当年姨母被杀后,那碑位便从此悄声匿迹,没想到竟是被这女帝收入囊中!
“为何要告诉你?”杜柳婵喷着鲜血:“你亦是活不了多久之人,我先去,你而后跟着,你还要那碑位作甚,拿着到地下去光复赭琉国么?!”
“你——”令华卿大怒,被她激得当即拾起了长剑。
“来啊!杀了我!我就告诉你在哪里!!”杜柳婵低声吼着,那剑头已然指向了自己,她大口大口喘息着,眼睛死死盯着面前那张年轻的脸,耳边却极为警觉地听着外头的声音。
直到门“吱呀”一声作响,杜柳婵看见杜诗阳迈入屋中的一只腿,随即决然地挺起身子,用尽全力撞向令华卿手中的剑。
剑入胸口,刺破胸膛,杜柳婵双眼充满极大的不舍看向朝自己奔来的杜诗阳,而后化作两道惊讶的目光看向令华卿:“你——”
她用这样的方式,完结了她即将41岁的人生,用生命最后的一刻,在杜诗阳心里,给他和令华卿的孽缘中,画了一道永远也消磨不了的伤痕。
一口气咽下,杜诗阳几乎崩溃于榻前,悲怮着抱着她的遗体哭得惊天动地。
唯有令华卿措手不及,犹如天地混沌,三界凝结,连同自己的呼吸,一同被定格。
太多人死在了自己面前,不过短短几日,恩怨情仇,犹如徐徐画卷展现在自己面前。
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要面对人生这样的起落。
“令华卿!!!!!你杀了我母亲!!!!”杜诗阳咆哮着,从悲痛中转圜过来,随即一把抓住已是呆若木鸡之人:“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没有杀她!!”令华卿随即抽回神识:“你母亲自己撞入这剑中......”
“啪——”
一阵响亮的耳光在静谧的屋中响起,杜诗阳泪如雨下,死死看向令华卿:“她已是一个将死之人,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她怎么会去撞上这剑口?.......”
“可事实就是她撞上来的!”令华卿愤怒不已,可此时,自己又如何解释?!
“你别再狡辩了!”杜诗阳愤怒到了极点:“令华卿,你榻前弑君,枉我对你一片深情,将你留在我身边,没想到因此让母亲毙命于你剑下!!”
“不是我的剑!是你母亲激怒我,硬要我去杀她!!!”
“啪——”
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别逼我对你失去所有的信任!!!”杜诗阳浑身颤栗着:“令华卿......”
她再也说不下去了,一把从怀中掏出腰间软剑,一道寒过划过,剑刃直直指向令华卿:“母亲在你身上做过的所有的事,无论你有多恨她,而今她也殒命你剑下.......令华卿,而今你我恩断义绝.......我不杀你.....我用北华国弑君之罪去惩罚你....”
说罢,她决然用剑,划过他胸前的衣衫,瞬间衣裳被滑坡一道口子,随即一条长长的伤痕,带着血迹,渗透出衣衫,露出淡淡的红色。
哐啷一声,丢下剑,杜诗阳踉跄朝屋外奔去。
大门且开,宫奴们依然跪了一地,屋里头的动静,众人皆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陛下......薨了......”杜诗阳潸然泪下,死死咬了牙:“将弑君罪人.....令华卿......押入天.....”哽咽再三,杜诗阳依旧没狠下最后一丝尚存的心:“押入暖福宫.....待本公主问审后,再押入天牢受刑!!!”
随即一片哭声响起,北华后宫随着夜幕沉沉降临,被一片君王薨逝的阴霾笼罩,不过一个时辰之久,整个后宫各宫殿都被白布覆裹,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