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昭然。父言不及,生死匆匆,故留此笔,以慰吾儿,十万军十亿金,若愿天下归一,取之起义夺权复国,若愿天下泰和,便留作养生,权做父对卿母子亏欠之债。父:伏忌 绝笔。”
切切之言,乃是那几乎未曾好好说过一句话的父亲留下的最后绝笔之信,令华卿未曾想到父亲迁都之时,竟留了十万铁骑大军在赭琉,更没想过,竟富裕到甚至留了十亿金子在旧都。不管日后如何,目前还是持了这半个龙符,先去赭琉县,找到那明鼎轩那个名叫莫白的人来。
沉思了许久,令华卿悄然将父亲的绝笔信及龙符收好,游出了洞口,不敢稍作停留一下,用身上仅有的半锭银子买了一批马来,又准备些许干粮,这才马不停蹄朝赭琉县行去。
好在明鼎轩并不难找,令华卿先前随杜诗阳曾到过此处,大致了解这旧宫的布局,不过一日时间,便寻到了明鼎轩。
说明了来意,瞧着像是一名家仆的人,便将令华卿带进了这八进园子,其豪华成都令自己咋舌,没过多久,便见了那名叫“莫白”的人,不过是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罢了。
莫白屏退了所有人,接了令华卿手中的半龙符,又去了暗室,取出另一半龙符,便是一合,一整个面煞的龙头便完整呈现在令华卿面前。
莫白震惊不已,随后跪下行礼,一声“殿下”老泪纵横,随后将令华卿带至明鼎轩最后一间几乎是沿山而建的屋子,开了门,令华卿才知道屋内哪里是什么房间,压根就是一个通往地地的暗道。
那暗道又深又长,令华卿随着莫白走了许久,看到一道威武的 铁门,进入后,才发现这边是十亿黄金藏放之处。
一时没有缓过神来,令华卿几乎呆若木鸡,莫白这才又一次缓缓跪下,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
原来莫白本就是父亲伏忌的贴身宫奴之一,迁都之后,伏忌担心赭琉这庞大的宫城无人管理,又担心这些年靠吞并他国而积累下来的钱财无法搬离,便索性留了十万 大军在此镇守,谨防日后再起战争之时,万一败退,连个后路都没有。故而将心腹之一莫白留在了赭琉。
赭琉亡国之前,伏忌曾派人前往赭琉旧都,给莫白一封信,让他在此等候三皇子伏万卿,届时将这十万大军及十亿黄金交由那孩子来继承保管,是要领军起义夺权,还是凭借着这些银两过好下半生,皆由那孩子自己定夺。
谁知,莫白这一等,便是十多年,自己亦从一个20多岁的青年,成了一个白发丛生的中年,才终于等到了这三皇子的到来。
莫白絮絮叨叨,将赭琉国前世今生与父亲伏忌戎马一生的故事全部和盘托出,说与令华卿来听,令华卿这才明白,原来这赭琉县早就没有了一般的百姓,全城人都是父亲留下来的铁骑大军及他们的后代,而今经过十余年的繁衍,这城中已有了十六万人,是真正的全民皆兵,且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此生活,并非只是普通的百姓,一旦三皇子回来,所有人都将重整军队,听候三皇子调遣。
令华卿又一次被震惊到几乎不能自已,方想起来当初自己随了杜诗阳等人来此赭琉县时,总觉得一切都规规矩矩,一切都干干净净,走过那么多个地方,唯有赭琉县是把女主外男主内之令,执行得最为透彻的——原来这一切都只不过是表象,只不过是让当今的朝廷放心而已。
令华卿又回忆了一番,当初到赭琉县之时,难怪许多人都盯着自己和杜诗阳等人,似乎他们一眼就能瞧出,自己等人是外地来的——原来他们都是知己知彼的,故而对外地人有着骨子里的警惕,连那与自己吵架的卖菜大婶,性子那般泼辣,虽然瞧着是南岸女子的做派,实际是军人管理的硬脾气罢了。
令华卿恍然大悟,又问起那赭琉县官许仙桃,莫白这才透露,那许仙桃虽然是朝廷派来的治郡高手,实则早就深谙这赭琉县全民皆兵的真相,更明白此地一开始就是自治之地,故而对很多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两方从不各自为阵,几乎都是融为一体般和谐相处,只求个彼此相安,各自为好,这是朝廷亦不知晓的。一直以来,全城均是以赭琉军将军胡荣为首,而负责全城军队日常操练和开支的,则是莫白,平日大家便是各赚各的钱,各谋各的营生,各负各的家庭,俨然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令华卿极为不可思议,没想到只是一个区区将军和曾经的宫奴,竟能和县官和谐相处的同时,亦能将整个赭琉管理好,并且从不出乱子,关键是,北华朝廷从来不知道真相!即便是精明如杜柳婵那样的人,至死都不知道她围剿了赭琉余孽一场,却不知整个赭琉县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