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只得退了出去。
“没事,”徐知闲安抚着,将闻喜手中递过来又缩回去的手摁住,将其手中握着的裹了一圈红绳的卷筒取下,那是鸣凤常给杜诗阳发暗报用的卷筒,若是裹了红绳,便意味着十万火急。
“陛下,是鸣凤阁主的信,”闻喜 只得低声解释道。
“再急的信,不能等公主的生辰过了?”杜诗阳皱着眉头斥道,鸣凤现阶段的信能有多急,赭琉县瘟疫已在消散,许仙桃早已下葬,青州内乱一事还在督查,条条事都在章万安亲手处理中,亦在自己的掌控中。
徐知闲将手中的卷筒轻轻放在杜诗阳面前,轻声道:“既然送至您面前了,便瞧一瞧吧。”
“哼,”杜诗阳冷哼一声,瞧了面前那小小的卷筒,只得放下手中的寿糕。令众人讶异的是,女帝陛下今日不知为何这般敷衍,竟握了杜思卿的手,将那卷筒塞进孩子手中,似笑非笑地来了一句:“今日只有思卿生辰,没有国事。来,母亲和思卿一起来瞧瞧,这上面都写了什么,思卿来念给母亲听好不好?母亲瞧瞧思卿可会念几个字了?”
“好!”奶声奶气的声音从小小的孩子嘴中退口而出,杜诗阳便掰了孩子的手,慢吞吞拆了卷筒,众宫奴皆不吭声,个个莫名其妙地撇了眼角的余光,瞧了当今女帝这极不寻常的举动。
“这个字念‘赭’,”第一个字便是杜思卿不认识的,杜诗阳只得告诉怀中的孩子 。
“赭琉....君山园,”杜思亲歪着脑袋看向面前的字,断断续续读:“令华卿....公子.....”
熟悉的字眼被孩子当众念出来,在场几乎所有的成年人都愣了起来,杜诗阳的脸色从敷衍的笑容变得青白,随即涨红了脸,抱着小小的孩子几乎被一股神力定在了桌边。
“乳母,把孩子们都带下去!”徐知闲当即命人撤掉一桌子食物,让屋子清净起来 ,随后看向杜诗阳,其脸色已呆若木鸡,似乎陷进一个被人掌控的时空,
“赭琉君山园,现一男子,称无名,其貌似令华卿公子,又似春至,且郡主似乎早就知晓此人存在,体弱,已婚,有子。郡主唤其华卿,其却不识郡主,存与许仙桃自杀一案有关嫌疑。”徐知闲读完这段话,亦是脸色变了又变,众人皆惊,一时间屋中陷入死寂。
“陛下.....”徐知闲思考许久,再瞧杜诗阳,其沉默令人畏惧不已,甚至一度不知她接下来是何种态度。
“朕想去一下赭琉。”良久,杜诗阳突然抬头,看向徐知闲,甚至默默伸了手,握住他:“你可同意?”
犹如心间被刺一针,虽有痛,但徐知闲仍旧红了眼眶点了点头:“陛下要去赭琉探个究竟,自然不必征得知闲同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陛下来去自由.....只是,陛下突然龙驾出宫,且去这么远的地方,必然......会引起朝臣议论.....”
“不会,”杜诗阳摇摇头:“而今天下太平,唯有青州一线内乱不堪,朕微服私巡,他们亦不会有阻。”
在心间默默叹了口气,徐知闲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抬头看了看一众宫奴,其眼中一个一个皆是期盼的模样,自己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但亦知道自己没有阻拦的能力,只好道:“闻喜,这一路,你定然要护好陛下周全。”
“木桐,抚尘,你们都是陛下身边的贴身人,一并跟着去吧.....”徐知闲又补上一句:“既是微服私访也好,少些拖沓之路。”
徐知闲心里清楚得很,但凡涉及到令华卿的事,是万万不能有违杜诗阳内心的选择的,自己只能永远做个知心人,即便自己委屈,那又如何,都已经委屈了这么多年了.....
只是,为何突然又会有关于令华卿的消息呢?那个已经死了很多年,甚至连牌位都入了华卿宫五年的人,为何仍旧阴魂不散一般,还要搅入自己平静的世界中呢?
那个人究竟是谁?
或许,也只是和令华卿长的一样的人吧,第二个春至么?
也许这一次并不简单,毕竟,章万安也已陷入其中了。
去吧,陛下,去追你的这一生永远都放不下的人吧。
徐知闲突然觉得周身很冷,但并不善于争宠的自己,依旧只能选择理解、包容,话又说回来,若不是自己身上的这些特质,自己怕早就死了多少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