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回收物,成功逆袭夺冠。
败北的梁句北,目眦尽裂,全身僵硬地看校长与应秋握手丶交接奖杯。
为什么?这是我最后能送给妈妈的东西了,我就只剩这一件东西了。为什么还会输?为什么?为什么!
阴毒的时光无情后退——
巴士上丶医院里丶葬礼上丶共寓里。
刺眼的黑白灰三色遮天蔽日。
那些刻意封锁的情感,那些强行麻痹的知觉。
梁句北晦暗如石,幽静如碑,一滴泪都不曾流下。
而此刻,阳光鼎盛的六月,彩旗飘扬的学校操场,仅有的一座以黄色海洋垃圾再造的“金”奖杯。
情感冲破闸门,知觉重新活动。
梁句北身上每一寸细胞丶每一块皮肤,疼得像要榨出鲜血。
沈寂残碎的心,终于崩溃!
她声嘶力竭,悲痛哭嚎:“妈,妈妈!啊,我的妈妈!妈妈,妈妈!妈!啊啊啊!妈,妈!”
全校的人看过来。
虽然梁句北是独行侠,但梁耀琦出事那天,同在联谊夜巴的三班同学都知晓事故发生。旁边的周月年当即扶她带往医务室,可梁句北扑跪在地,撕心裂肺地哭喊。
周月年见状,直接将梁句北整个人尤其是她的脸按入怀中,以免被围观者拍到脸。周月年不停拍她的背,以最温和的语气道:“对不起,对不起……”
傅棠玉马上反应过来,带三班的同学组成严实的包围圈,保护梁句北和周月年不受围观群众的注目。
从小就认识梁家丶多少和梁耀琦相处过的简洋洋也深有感触,跑到三班当起人墙的一份子。
知情的班主任向校长交代一声后走下台,与人墙指挥官·傅棠玉商量要怎么移动梁句北离开。
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议论,校长拿起麦克风:“秩序,秩序!”
台下不听,继续吵闹。其实梁句北的哭声没有那么大了,但她深陷在对梁耀琦的负罪泥沼中,唯有依赖生来就会的哭泣本能带她找到逃生出口。
不知情的同学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
“她在喊,妈妈?”
“啊,死妈了?”
“别嘴贱行吗!”
“切,死妈的是你吗?”
“老师,这里有人辱骂同学!”
“诶我开玩笑的!老师老师,我就是开玩笑。”
“活该,嘴滂臭,熏得全市都是!”
“哎,好惨啊。”
“真的,太惨了,我想都不敢想。”
“她好可怜。”
“嗯呀,我看着心疼死了。”
“你们少说两句会死吗?人家不需要你们心疼可怜,闭嘴吧!”
“我们又没幸灾乐祸,是真心可怜和心疼,你骂我们干什么!”
“就是,戾气那么重,平时过得很差吗?”
“比你们幸福多了,谢谢。”
“老天奶在上,保佑我母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无病无痛活到一百五十岁!”
“祈祷的那个,孝顺是好事,但你没长眼睛还是没长脑子?”
“关你屁事?”
“都别吵了!”
“是那个人先骂的。”
“这位同学,你是没恶意,但有些心里话非得讲出来吗?听者有心就会变味。”
“你少在那边装理中客!”
“……情商堪忧!行,那位同学你接着骂吧!这种不长眼睛也不长脑子的人,出去别说是北中的,怪丢人的!”
“同学们,校长叫维持秩序了。”
“你不也在说话吗,林夜。”
“林队是提醒,混为一谈有意思吗?”
“得得得,你们篮球队的仗着人多,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有病就去吃药。”
“滚,别惹老娘!”
“看不出啊,原来你都晚期了。”
“你!”
“你什么你?别大动肝火,万一被气死。”
面对纷扰的闲言碎语,站在人墙最里面的文敬心生一计,突然唱起宏壮的国歌,吸引所有注意。
晏如州和单澈接到暗示后,配合跟唱;四班的陈青杉从初中起就视文敬为大哥,忙拉身边的朋友一块儿唱。
彼时和梁句北并不熟识的现实任千颐,在人群里默然地看着这一切,不知不觉收紧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