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
狼与飞鸟追逐在命运的莫比乌斯环上。
“que btir sur les curs est une chose sotte;(把幸福建筑在人心的基础上,真是愚不可及;)”
“que tout craque, amour et beauté,(爱也罢,美也罢,都逃不过幻灭的命运,)”
“jusqu’à ce que l’oubli les jette dans sa hotte(最终的结局总是被投入遗忘的背篓里)”
“pour les rendre à l’ternité!(再还给永恒!)”
接下来的日子里,克莱因慢慢带着江烨读诗,在黑色胶体上平躺着,嘴里念着克莱因教给他的诗句。“狼”看着那双红色的眼眸,深吸一口气,用中文说道:“我是一块为月亮所厌恶的墓地。”
“长长的蠕虫在里面爬行,宛如悔恨,”
“不停的攻击着我最亲爱的死者。”
江烨躺在溢满色块的人形上,一字一句地念着诗。总控室的空间被黑色占据,流动的数字如蚁般在表面密密麻麻地爬行着,以空白为养料,啃食着生息。
机械运转的声音滴滴地响,心电图一样有规律地跳动着,挑拨脆弱的呼吸。
人的生命在过度的能量中日渐虚弱,克隆体却生龙活虎,已经到了取而代之的地步。江烨躺在克莱因里,已然没有力气再去牵扯声带,只是安静地看着那张脸,和那双眼睛。
“你想回去吗?”
“回去也是个废的,还没克隆体健康。”江烨苦笑了下,半躺在泥泞的空白潮里。源源不绝的电子供应已让克莱因再临于世,空白能量溢出门缝,漆黑的事物扒在角落,支撑这个虚无的人形来让“狼”短暂地依靠。
只是这“短暂”,还是太长了些。
悄悄地,悄悄地,他把“狼”撇在原地,钻回机械里去。
能量的大量涌入致使生态模拟系统产生了不稳定磁场偏转,异常的扰乱捏碎了人的神智,拼合成扭曲的精神。
唯一不受干扰的,是概念定义上已经接近疯癫的江烨。
他和自己的克隆体共处一室,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端坐在床上,静静地等待房间门开。
两个麻木,疯癫,的,“狼”。
可这房间对现在的外界来说,简直是一处完美的温室庇护所。
人类前仆后继地开始互殴,最后将目标一致投向正常的解构体上。生死面前,袁惑毫不犹豫地选择开枪打死扑来的人以保全自己作为解构体的性命,若自己真给那些疯子抓住,恐怕是要被活活大卸八块。
但疯子往往有疯子的决绝与觉悟。
他戴上了电磁脉冲环,直直朝尚未防备的解构体扑去。血肉与机械纠缠着炸成烟花,掉落在地成了艺术的地砖,一脚一个响。
项圈一个接一个的炸开,绝望在倒计时之前便降临在众人之上,领袖之下。
除了某个小岛因污染环境外,其他的人类领袖都被送到宇宙的星环上俯瞰地球,对地球接下来的道路进行推测,规划,和实践。
但这次生态的磁场暴走,正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袁惑刚补完弹夹,擡枪瞄准,却见一道熟悉的人影朝自己扑来。金色的瞳孔骤然收缩,入骨的惊惧攀上脊髓,老鼠的啮齿咬破神经。
他不是解构体吗?怎么也疯了?
迫近,开枪,子弹擦过金属的表皮,烧出其下糜烂的血肉。
名为“孟泽笠”的个体剥落了金属与机械,其间隙中爬出了血肉,人肉与电子生长在一起,极为暴力野蛮的方法拧起肌肉,单个的眼球中拥挤着瞳孔,密密麻麻,视线四下游离着。
“你......”“队长。”他感受到队员的小心,眼睁睁看着□□带着腐烂的味道再次扩大,覆盖了大半的金属。那双春日青的眼中存在着不该存在的——独属于解构体的,发自内心的欢喜。
他到底为何而欢喜呢?袁惑想不明白。在这“怪物”再次靠近时,机械骨骼里本能的反应迫使他扣下了扳机。
银色的子弹在血肉里炸开,红色的焰火,白色的脑浆,刺激着视觉模块。
“为什么不躲?”他对孟泽笠的反应感到惊异,按照他的性格,不应该躲开然后再绑架自己一次吗?
但眼前的孟泽笠已经变成就算穿透大脑也仍旧存活的怪物,真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