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原来的他吗?
分散的火力早已集中在这怪物身上,有了敌对目标,疯魔的人类与理智的解构体难得的团结,以死亡淹没他。
“孟泽笠”从火中走出,金属已脱落大半,完全蜕变成了新的生物。
“呃啊啊啊啊啊啊”□□被强行捏造的疼痛爬满全身,不论如何都无法逃避的现状将他的理智生生砸碎,满地残渣不可收拾。奄奄一息的怪物匍匐在地,兽性占据上风,爆出可怖的攻击性。
在被攻击的前一刻,袁惑快速地拔出匕首,刺入怪物的心脏,狠狠将其搅碎,刀尖把肉块挑出,丢在脚下。鲜血烫在手上,留下馀温,心脏离体的那瞬间,“他”彻底倒下,但喉中发出的却是孟泽笠嘶哑的声音。
“队长......”双眸黯淡,眼中拥挤的瞳孔被无数色块代替后炸开,激出清澈的泪。队长低下身,绝望架上脖颈,以斩首解脱。
“死了。”袁惑站起身,带着满手鲜血,向其他解构体汇报情况。像链式反应那样,掌声,欢呼声逐渐沸腾,点缀怪物的葬礼。袁惑被推搡着摇摇晃晃,捧着泥泞的头颅,驻足在尸体前。
随他的目光看去,人们才发现怪物身上那块名为“孟泽笠”的铭牌。
他们有了共同的敌人,于是团结起来。就算犯错了,也自诩正义。
提取了肉块标本送进生物实验室。天平塔空空荡荡的,就连平时麻木机械的工作人员都没再看到。
“死了好多人呢。”忽地,满是忧愁的女声从一边传来,原本空无一物的生命树下多了道纤细的瘦影。银灰色的发丝无风自起,她合上书,悲伤的眼正望着他。
露娜.奈史密斯。
那个逃兵,连时间都要弃她而去。
嘴唇像干瘪的蛆虫一样蠕动着,想要说出什么,但还是囫囵咽下,等待对方发话。
“露娜”当然看出他的意思,只是默默低下头,打开书,眼睛仍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恍若定格在这帧的相片。
“即使我被关在果壳之中,仍自以为是无限空间之王。”她的声音很轻,仿佛一阵风来都能把她吹得破碎伶仃,连这声音也一同裹挟而去。红发的男人默默听着,等她安静后,把问题抛了出去。
“你为什么要叛逃。”审判,质问,塔外的光芒变得刺眼,人像是长满了尖锐的刺,有如刺猬,难以忍受别人的更进一步。
“露娜”只是看着他,半晌,开口道:“因为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如此强烈反差的性格让袁惑一时摸不着头脑,思绪像线团一样把心脏绕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死死缠住,猛然间,勒成几段。
空气静止,时间过得极慢极慢,有如掉回原地的呆傻蜗牛。
“你......到底是谁。”袁惑把怪物的头放在一边,拔枪瞄准眼前的少女。而她只是沈默着。良久,她说:“露娜.奈史密斯。”没等男人说话,她将书浮空,一手笼起,书本皱缩,挤压,变得通红,成了球形,成了苹果。
“时间杀死了无数个世界的我,于是我来了。”她的声音淡淡的,又沈默下来,似在等袁惑发话。
“那原来的露娜......”“被我枪杀了。”她摸着绑在腰间的电磁□□,掏出另一把能够抛射引力球的枪支丢给袁惑。
“自己造的,就当是来自未来的礼物。”露娜笑了下,一晃眼,那里只剩下发条走尽的机械鸟,连零件都落满了绝望的灰。
江烨在床铺上安静地蜷缩着,等光亮把漆黑割开裂缝,他睁开眼,起身迎接。
“克莱因.阿科斯塔。”“在。”那双红眼越发肮脏越发乌黑,海洋被摧残到崩溃。人类也一无所有,在陆地的角落里苟延残喘。
得给他们点教训了。
让生物重新被地球母亲生下吧!心脏张狂地跳跃,运作全身的血液。“狼”跟随能量凝出的人形去往总控室,一路上的尸体与黑色胶体俯拾即是,满目疮痍。与世隔绝的总控室仍然整洁,只在江烨踏入后能量的实体将他拥住,行至观察窗前。
他将以异种同类的身份被特邀见证人类的终结。
昂首迎接吧,唱起最后的赞美诗!为地球!为生物!为人类!为灵魂的自由!
以江烨的座椅为中心,发疯的能量向外飞速蔓延,攀上沈睡的巨人机甲——“盘古”。它高举长柄斧,对准人类的最后堡垒,宛如凶恶的刽子手。
这时,神流下了慈悲怜悯的泪。
“鲸藐视重力,占据了其他次元,它们生活在一种能淹没我们的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