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灼力气极大,连人带着几十斤重的镣铐一起抱在怀里,低声在长衡耳边说:“好久不见,我亲爱的太子殿下。”
如恶魔低语一般的声音将长衡的神志唤回,看清自己的处境,迅速从君灼怀里挣脱,沈重的铁链不知砸到哪里发出闷响。
“确实好久不见。”长衡冷冷道,“是你将我抓来,为什么要抓我。”
如果说,刚刚他还在怀疑是不是君灼做的,现在完全肯定自己来到南朝军营就是君灼干的。至于君灼为什么会知道他秘密出境的事,应当是军队有细作,走漏了风声。
说完话,气氛陷入莫名其妙的诡异之中。不知是不是长衡的错觉,他竟生出君灼在笑的感觉,深邃的眼里泛着点点笑意,深情的看着他。
长衡猜不透君灼的想法。
很久,君灼才开口。
“答案显而易见,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君灼十分不老实的伸出手,抓着长衡的头发缠绕在指尖,玩味道,“就没有别的话想问问我吗?”
比如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你很想我之类的话。
很显然,长衡并不会说。
长衡打掉君灼的手,往后退后几步,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两国之间交战已久,长衡不认为他们之间还有什么话题可聊,神色冷淡:“若是谈论军中的事,我想我们可以坐下来谈谈。若是其他的事,那我想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
正常人早该生气了,偏偏君灼不正常,眼里的笑意更甚:“是吗?那我偏要谈军中之外的事呢?”
”那你将我关回去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长衡只恨自己出师不利,没为国家丶百姓做什么贡献就身死异国了。
“那不行,”君灼站起身,身上金铃叮当作响。
巨大的阴影将自己笼罩,长衡下意识擡头:“你究竟要如何?”
“杀了你我会心疼,”君灼语气温柔,目光也温柔,仿佛面前的人是他的爱人,“当然是要把好好你留在身边啊。”
长衡觉得他有病:“我不想留在你身边。”
君灼也不恼,拉着长衡的手坐到榻上,没头没尾:“说吧。”
长衡抽回自己的手,茫然:“说什么?”
“说你刚说的,”君灼的手一点不老实,一会儿捏捏这里,一会儿碰碰那里,好像长衡是他爱不释手的玩具。
“没规矩。”长衡向后坐了坐,和君灼拉出楚汉界限。
刚说的,退兵停战的事吗?
不确定道:“让我走,回到楚国后,我同父皇商议,让两国停战如何?常年战乱百姓民不聊生,我相信不止楚国这样。如果再打下去,只会两败俱伤,想必南朝国主不想看见国家动荡不安丶百姓流离失所的局面吧。”
战争是残酷的,死伤无数,使用的物资也不计其数。
耗损太大,没人会希望战争持续下去。
君灼沈吟,似乎在思考,黑曜石般深沈的眼睛,让人捉摸不透。
长衡不确定他的想法,覆杂地看着他,再度问:“怎么样?”
君灼低低的笑了一声,擡眸看着长衡,噙着笑意道:“殿下,别这样看着我,我会很兴奋的。”
“你……”长衡震惊的说不出一个字,这人,这人怎么那么无礼!
说的话还那样轻薄!
长衡接受的教育里,君子恪守礼节,轻淫|欲,重贞洁,别说是这种话,就连脏话他都没说过。
跃动的火光里,长衡脸色烧红,从耳根一路蔓延至脖颈,不知道是被火烤的还是羞得。
“别再退后了,都快掉下去了,”君灼伸手再次把人拽入自己怀里,“我怎么了?实话实说也有错吗?”
“……”
这样近的距离,气息几乎喷在脸上,酥酥麻麻的,长衡没跟谁这样亲密接触过,大脑一片空白,忘了挣扎。
哐当一声,沈重的禁锢掉在地上,手上的镣铐被解开了。
长衡的双手得以释放,第一时间就是拔头上的簪子,毫不犹豫刺向君灼的脖颈。
锐利的尖头划过细嫩的脖颈肉留下一道不算深的血痕。
“不乖,才刚见面就想着杀我。”君灼捏住长衡的手腕,啪嗒一声脆响,簪子磕在木地板上,留下血迹和一点凹痕。
君灼都那样对他了,他不杀他,还要夸他么?
长衡惊愕,他的速度已经够快了,没想到君灼的速度比他还快,习武之人的直觉,君灼的能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