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他一直在问君灼退兵的事,但是君灼从来不正面回答他。
他知道就差几座城池便可以将楚国拿下,退兵的话前面的努力就成了笑话。
君灼不愿意退兵也正常。
长衡扯了扯滑落的长袍,尽量把自己包裹住。
身上连衣服都算不上的东西竟成了他维护尊严的最后一点底气。
真是可笑至极。
“退兵吗?”
君灼不答话,慢慢亲长衡,从脸颊到嘴角,最后接吻。
长衡仰着头被迫接受君灼的索吻。室内响起密密麻麻的接吻声,气氛逐渐变得暧昧不清,让人沈溺。
长衡睁着眼睛,澄明的眼底全是冷漠,十分清醒,他是楚国的太子,不是任何人的玩物。
一只手紧紧攥着,修剪整齐的指甲嵌入手心,留下一片暂时消灭不掉的月牙痕迹。
沈稳的脚步声响起,长衡的眼神变得慌张,推拒着君灼:“有人丶有人……”
那是前所未有的慌张,他不想让人看见这样的自己,衣不蔽体,受人亵玩……那对他来说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甚至那一刻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虽然他和君灼在屏风后面那人看不见,也知道没有君灼的命令那人不敢靠近,长衡还是觉得羞耻,悬在空中的脚背绷直,脚趾都蜷缩一起来,骨节变成粉白色。
君灼却像没听见一样,掐着长衡的脖颈让他仰头,让他老实承受自己的索吻。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声丶两声好像踩在长衡的心上。脚步声停止,长衡的心跳声也停止了。
“将军。”
君灼还在亲长衡,甚至顺着长衡的嘴角开始往下亲,脖颈,锁骨,胸膛,所到之处留下细密的红痕。
外面有人,长衡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也不敢出声,脸颊因羞愤过度红得滴血,曾波澜不惊的眼底涌上无法消磨的杀意,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君灼。
若是君灼再继续下去,恐怕长衡会和昨夜一样不堪屈辱晕过去。
君灼不说话,那人在屏风前站着,长衡又羞耻又着急,实在迫不得已伸手掐了君灼一下,红肿的唇瓣张合,无声道:“人。”
“怎么办,我石更了……”
后两个字君灼没出声,躺在君灼怀里的长衡感受到了,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这人,这人怎么那么无耻!简直丶简直就是登徒浪子!他从没见过这样无礼的人。
“你也有感觉不是么?”君灼抚弄着长衡的灼热,似乎不把屏风之外的人当回事。
长衡楞住,修长的双腿不可耐的交叠在一起,似乎想否认这个事实,不,他和君灼不一样,他是君子,轻淫|欲,他不是像君灼那样随随便便就能发|情的人。
他是个君子,他不是下流无耻之徒。
他不是。
他不是。
他不是。
那三个字萦绕在脑海中,因为退兵之事从未挣扎的长衡疯了一般挣扎。两个人的重量推着官帽椅,摩擦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君灼险些按不住,低声提醒:“嘘,外面有人,我不想让别人听见你的声音,你的一切只能属于我。”
听见恶魔说的话,长衡稍微平静,死死攥住恶魔的衣领,满是恨意的眼睛盯着他。
君灼摸着长衡的脊背,像是抚摸小狗小猫一样,安抚他的情绪,却对着外面冷声道:“让你准备的事都准备好了吗?”
冰冷的语气仿佛刚刚轻薄的话语不是从他口中说的。
随即低声说:“别这样看着我,我会误以为你想要了。”
“疯子。”长衡松开手,闭上眼睛不再说话,疯子就是疯子,只不过是披了一层正经的外壳罢了。
将领一直都低着头,军中有规定,进将军营帐必须低头,若是擡头便视为探头探脑的奸细,拖出去砍了。
“回禀将军,一切清点完毕。只是,末将有一事不明白。”
“说。”
“现在的局面,我国完全可以乘胜追击,将楚国吞并,为何突然下令退兵?”
长衡愕然看着君灼,这人已经打算退兵了,为什么不告诉他?还要用那种言语羞辱他,让他颜面尽失。
看着他人失去尊严很好玩吗?
“有些事说出来就没情趣了。”君灼仿佛知晓他的心事,低沈的声音犹如恶魔低语从头顶传来。
长衡身侧的手悄然捏紧,所谓的情趣就是看他丢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