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他真的要结婚了,和一个天天强迫自己的人。
一个男子穿着凤冠霞帔嫁给另一个男子,简直不要太荒谬。
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他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他无法反抗,却又不想低头。
只能用下三滥的手段逃跑。
逃不逃得出去又是另一回事。
罢了,不想这些了。
长衡敛眸,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让多馀的情绪外露。
轿子外传来一道十分响亮的声音:“长衡!一定要幸福啊!”
长衡在红盖头下擡头,平静的眼眸终于有了一丝波澜,是常安。常安得手了。
那日他们商量逃跑时,常安说打探宫内消息由他搞定,毕竟听了那么多年墙角也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常安套宫女和太医的话,知道马场在哪里,并偷偷牵了一匹马出来——今天太子成亲,牵出来许多马游街示喜,正是看管松的时候,所以常安借此机会偷了一匹马。
虽然和马儿不熟,但是长衡会骑马,长衡的马术是整个楚国最好的,常安非常信任长衡。
南朝宫中的地形图常安也记了下来,知道长衡成亲的地方在哪,离哪个门最近。做完这些事,因为长衡今日要成亲没有时间与常安汇合,不能及时知道消息,常安便说,他做完这些事便跟在喜轿后面,一边走一边喊,祝长衡幸福。
因为是成亲,常安和长衡的关系又匪浅,所以常安那样喊,没人会怀疑。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长衡的东风。长衡成功得手他们就能跑了,若是得不了手,常安还有备用计划,保护长衡平安逃出南朝。
喊完这句话常安便没了动静,跟在喜轿后面敲锣打鼓。
长衡心下明白,后面就全靠他了。
喜轿晃晃悠悠终于到了祠堂门口,君灼早已携文臣武将在门口等着了。
轿帘掀开,君灼就迫不及待走了过去,伸出自己的手牵住长衡的手。
珠翠发出轻响,新娘下了轿子。通过红盖头的缝隙,长衡看见那是一双非常漂亮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非常有力量感……想着想着长衡脸一热,想到昨天君灼自我聊慰的画面,以及君灼帮自己的画面。
君灼在文臣武将,宫女太监的目光下,牵着长衡的手走进了皇家祠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至此。
礼成。
长衡成了南朝第一位男太子妃,也是南朝未来第一位男皇后。
长衡行礼,礼仪司雄厚的声音穿进耳膜,震得他浑身僵硬,血液都停止流动,最荒诞的事情产生了。
拜完堂,怎么上的轿子长衡都忘了,耳畔只剩下君灼低低的呼喊声,“娘子”。
再回神时,他已经回了太子殿。
按照规矩,君灼要把那些文臣武将安置好才能回来喝合卺酒。这个时间刚好空下来,长衡坐在床上,为自己做了一遍又一遍的思想工作,甚至连喝合卺酒时如何推杯换盏都想了无数遍。
这件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长衡攥紧了拳头,他一定要带常安回楚国,确保常安的安全。
吱呀一声,太子殿的门被推开,伴随着一阵冷风灌了进来,吹得红烛摇摇晃晃,落在地上的影子都跟着抖了抖。
长衡的心一下揪紧,暗暗吸了一口气,视野里多出一双脚。
君灼只想着见长衡,托人安置好那些大臣,便急匆匆赶回,规矩是什么?不如他娘子重要。
君灼拿了东西勾起长衡头上的红盖头,本应该漂亮清冷的容颜因喜妆多了几分红尘气息,更美,更媚,像会吸□□|气的男妖精。饶是君灼已经把长衡的模样熟记于心,掀开盖头的那一刻,还是被惊住了。
“娘子,你真漂亮。”
长衡对这个称呼感到陌生,心里无比抗拒,这两字不应该称呼他。
“时丶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喝酒吧。”
君灼将东西放在枕边,亲了亲长衡红唇,“这么着急,是想更快与为夫入洞房吗?”
长衡很小声的嗯了一下,随即便红了脸,加上胭脂水粉的覆盖,像极了烂熟的野果,等人采撷。
君灼伸手,长衡把自己的手交给君灼,跟着君灼来到桌前,喝合卺酒。
为了确保计划万无一失,长衡先坐的,先拿的杯子,主动为君灼倒酒。
君灼轻笑了下,道:“娘子今天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