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干涸的斑驳,可以见得两个人的疯狂。
太医们各个低着头,比谁的头更低,缩头乌龟似的,大气儿不敢喘,唯恐惹了君灼不高兴,掉了脑袋。
君灼命令道:“你,去看看太子妃怎么了。”
资历最深的太医上前给长衡包扎伤口,然后把脉,虚弱的脉象让人叹气,“回禀太子殿下,太子妃心病太重,导致气血攻心,吐了血,然后晕倒过去。想要根治,需找到太子妃的心病的缘由。不然,照这个样子发展下去,恐怕……”
太医欲言又止,君灼反问:“恐怕什么?说。”
“恐怕命不久矣。”
他把脉四十馀年,见过许多脉象,活人这样虚弱的脉象还是第一次见,以前这样的脉象都是在濒死之人身上才能把到。太子妃的心病太严重了,很难根治。
“你说什么?”君灼扫了老太医一眼,眼神中带着噬人的锋芒。
老太医立马跪倒地上,连连磕头,声音都在颤抖:“微臣没有半点虚言,太子妃的脉象实在太虚弱了。”
君灼没说话,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人。
偌大的太子殿安静下来,每个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太医们各个跪在地上,鬓角冒出豆儿大的汗珠,相互观望,就是不敢言。
老太医急中生智,道:“微臣有治疗心病的药方,不知太子殿下可愿让微臣一试?”
“你有几成把握?”
老太医专门往大了说:“九成。”
其实他也没有药方,他只是想带太子妃出去走走,远离太子殿下几天。他没把握,只是猜测太子妃的心病跟太子殿下有关。
很显然,他这个办法行不通。
“九成把握也敢往太子妃身上试?我看你是活腻了。”
“殿下饶命啊,微臣不敢用太子妃的性命开玩笑啊。”
“朝廷不养闲人,各位太医应该明白这点道理吧?”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却令人不寒而栗。
“给你们一天时间,治好太子妃,否则你们全都陪葬。”
“是……遵丶遵命。”
君灼遣散了所有太医,让他们去翻古籍,查阅药方,寻找治长衡的方法。
得到大赦,太医们迅速逃离太子殿,他们走后,大殿重归安静。
你是我的人,死要经过我的同意,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死,就算死我也会把你从地狱抢回来。
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君灼看着气息微弱的长衡,脑海中闪过长衡倔强不肯落泪的样子,忽然心烦意乱,不耐烦道,“唤周戚过来。”
得到命令的暗卫出现在太子殿,又迅速消息。
君灼伸手抚摸长衡的脸颊,手指却被没有温度的肌肤灼伤了。
“你是我的,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烙印,我没让你死,你就不能死,听明白了吗长衡。”
他的语气非常狂妄,说的就跟他能下地狱跟阎王爷抢人一样。
有什么用呢,长衡还是不理他,安安静静躺在床上,如同一个死了好久的人。
“殿下,您找我。”周戚向君灼行礼。
君灼回神,道:“我命你前去楚国杀了楚国的皇帝。”
“遵命。”周戚的功夫君灼一手教出来的,遁入黑夜中,杀人于无形,皇宫的守卫对他们来说就是摆设。
“退下吧。”
“衡儿,我把伤害你的人都杀了,这样你就不用害怕了,没有心魔了对不对?”
“但是你也该受罚,没有我的允许,你怎能离开我呢。”
低沈的声音在大殿上一遍遍回响,如同恶魔低语,听得人心惊胆战。
恶魔的话语唤不回死心的人,奈何桥畔游走着伤心的魂,绝望的身影永留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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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衡昏睡了一天一夜,醒来后就坐在窗前发呆,不吃也不喝,空洞的目光落在蓝天下飞翔的玄鸟身上,指尖微动,似乎想触摸天边的鸟儿。
触不到的,他在牢笼里,鸟儿是自由的。
长衡垂眸,长长的眼睫在脸上拉出一块小小的阴影,让他的神色显得没那么苍白,远远望去却依旧白得可怕。
新婚当夜的大红囍字依旧贴在门上,红得刺眼,没有一丝喜庆的味道。殿内静悄悄的,似乎可以听见微弱的心跳声,空旷中回响,尽显无尽凄凉。
君灼下了朝就往这边赶,还没踏进大殿,就看见伺候长衡的宫女急匆匆往他这边跑,神色紧张:“不好了太子殿下,太子妃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