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君灼说,“我说过整个南朝都是你的,你想要随时可以拿去,不用那么大费周折。”
长衡惊讶,君灼竟然全知道,从什么时候知道的?送玉玺的那一刻就在布局,还是他露了马脚早就被看出来。
“不然你觉得那个鸽子是如何飞出去的呢?”君灼笑着反问。
长衡说:“别说了,拿起你的剑,我们比试。”
他怕君灼再说下去,他会心软,动了不想杀君灼的念头。
“来吧。”君灼随手拿剑。
这是两个真正意义上的刀剑相向。
冰冷的剑刃互相指着对方。
长衡足尖一点,上前应敌。
君灼不甘示弱,跟上去。
两人在大殿中间相聚,一黑一白势力碰面,两种气场势不可挡,似乎都想压制对方。剑风扬起两人的头发,衣摆跟在后面,长衡目光凌厉,手腕翻转,剑柄转了圈,冰冷的剑刃划过君灼的喉咙。
君灼有惊无险躲过去这一招,缓了一秒,再次提剑迎上去。
长衡看出来了,君灼根本就没用尽全力,一招一式都在防,根本不进攻,好好一个比武看起来就像在调情。
“请你认真对待。”
“好。”
长衡以为君灼听进去了,闪身躲掉君灼的攻击,拉开一段距离,再用尽力气刺向君灼。
他太着急了,这一招破绽太多。
君灼不可能看不出来,他甚至都做好了被君灼反杀的准备。
“你……”
长衡错愕,不敢置信的看着君灼,他竟然在最后一刻收了剑!明明他完全可以挡下这一击。
君灼倒下去,依旧笑着看长衡,他问:“如果一开始我不曾那样对你,你会心悦我吗,衡儿。”
他错了,彻彻底底错了。
长衡居高临下看着君灼,道:“不会。”
心脏重重疼了一下,像被人用锋利的锄头凿了一下。
剑上的血掉落。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长衡提剑斩断君灼的胳膊:“这一剑,是因为你强迫我。”
君灼闷哼一声,还是笑着,脸上看不见一点痛苦的痕迹:“好。”
长衡握剑的手在抖:“这一剑,是因为你软禁我。”
“好。”
“这一剑,是因为你伤了常安。”鲜血溅了长衡一身,满红赤练,仿佛红色才是衣服的原色。
“好。”
“这一剑,是因为……”长衡声音颤抖,“你囚我自由,我斩你四肢,我们两清了。”
君灼再次问:“解气吗?”
长衡答不上来,看着君灼死去,他心里一点大仇得报的喜悦都没有,没有觉得轻松,也没有觉得快乐。
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迷茫,不知接下来该做什么。
“恭喜你,自由了。”
自由了吗?
他怎么没有自由的感觉。
长衡麻木的想。
“我再送你最后一个礼物……”
君灼的气息都很微弱了,说完便咽了最后一口气,眼尾挂着一颗泪珠,高傲的暴君低下头,用性命为自己的过错赎罪。
如果我活着学不会放手,那我以死成全你的自由。
额娘说,人是最无情的,尤其是猎人,他们手上占满了无辜的鲜血。
现在看来,额娘,你教我的不对。
折了麻雀的翅膀,麻雀会因抑郁在笼里死掉;剥夺猛兽的自由,它们会郁郁寡欢。长衡也一样,会抑郁,会死掉。
长衡死掉我会难受,我不想长衡死,也不想看见长衡整日郁郁寡欢,我想见长衡笑,世上再没有比长衡的笑更温柔的东西了。
我见风吹旷野,也见月照荒山,可那都不及长衡眉眼温柔。
我想见长衡笑,他一笑,我便明白什么是爱了。
我想,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猎人,我是一个失败的爱人。
扭曲思想形成用了五年,爱人君灼学了一辈子。爱——原来不是盲目的占有,而是成全。
手腕上黯然无色的手链忽然亮了下,多些漂亮的色彩,长衡诧异,低头看着漂亮的红玉石手链。
这是为何?
不知藏在哪里的周戚出现了,手里提着一个木匣子。周戚木着脸走到长衡面前,打开:“殿下托我给你的。”
木匣子里躺着一颗头颅,一块沾满血的将军令以及楚国的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