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不敢跟他唱反调,怕他整他。
慢吞吞放下书,提起洗脚盆进洗漱间打水。
长衡刚进洗漱间就听见君灼不讲理的声音。真的讨厌死了。
他立马把水开到最大,想用水声遮盖君灼的声音。
没想到哗哗的水声都盖不住君灼蛮横不讲理的声音。
“九点十分之前必须回宿舍,不然把你关外面。”
“九点半之后,你不许用洗漱间,我要用。洗漱间你用完后,记得擦干净,马桶用完后,记得冲,还要用洁厕灵消毒。”
“我的东西一律不许碰。熄灯之后,不许学习。”
“体育课的时候,我要打篮球,你在旁边拿着水和毛巾,等着我。”
“吃饭的时候帮我去打饭,还是和初中一样。”
“听见了吗?小胖子。”
“……”
长衡看了看旁边的洁厕灵,特别想把洁厕灵倒在君灼脑子里,把君灼脑子里的大粪都冲走。
他也交了钱,凭什么不让他用。
“说话!”
“听见了。”长衡不情不愿道。
多接热水,烫死你!
当然,他不敢,因为会被君灼揍一顿。
只能这么想想,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
长衡觉得君灼的臭毛病特别多,温度要正好五十度的,洗的时候要放音乐,还要喝咖啡。
真不知道这种挑剔的家夥,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算算时间。
长衡伺候君灼,伺候了两年了,比亲妈还上心。
明明大清已经灭亡了,他还是签了卖身契,当了狗奴才。
长衡两眼一闭,看不见未来三年的路。
小心翼翼端着水盆走到君灼面前,嗡声嗡气:“洗脚水好了。”
君灼坐在床上,双腿伸出来,等着长衡给他脱鞋脱袜子。
你没手吗?
长衡边想,边伺候君灼,怨气比鬼都重。
“嘶,你想烫死我啊!过了一个暑假连怎么伺候人都忘了吗?”
君灼的动作太大,热水溅了出来,满地都是水渍,在灯下泛着光,好像碎掉的美梦。
明明温度是正好的。
君灼就是在故意找事!
虽然知道,可他不能说什么,只能认错:“对不起,我再去换一盆水。”
君灼哼了一声:“还不快去。”
长衡重新换了一盆热水端来,君灼又开始嫌凉。没办法,长衡用暖壶的热水倒在水盆里加热。
一来二去的折腾,等到君灼满意都九点了。
快到熄灯时间了。
君灼不满的指使道:“我的咖啡呢?”
长衡道:“我这就去冲……”
他又去冲咖啡。
冲到一半儿,听见君灼的声音:“等等,你洗手了吗?”
“……”
忘了。
他就是故意的。
“蠢货!你竟然用摸过袜子的手给本少爷冲咖啡?”
“那怎么了,猫屎你还喝呢。”长衡嘀咕道。
离得远,君灼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去倒掉,再重新给你冲一杯。”
“快去。”
“……”
好巧不巧,冲完咖啡,刚好到熄灯的时间。
宿舍在那一瞬间黑了。
长衡找手电筒准备打光,又听见君灼不耐烦地声音:“算了,不喝了,你去把洗脚水倒掉,我要睡觉。”
“哦。”
长衡慢慢向君灼那边摸索,还没走到君灼跟前,就听见嘭得一声,好像是人摔倒的声音。
“妈的!疼死我了。”
长衡打开手电筒,看见君灼四脚朝天躺在地上,洗脚盆扣在身上,看起来就像个绿毛龟。
刚才溅出去的水还没拖,这又是陶瓷地板,太滑了,把君灼摔了。
看着君灼的惨样,长衡的嘴角一会儿平直,一会儿翘起,活该!摔死你!让你欺负人!
“楞着干什么!还不快扶我起来!”
还是只臭脾气的绿毛龟。
长衡过去把君灼扶起来,然后又挨了一顿臭骂。
君灼捂着屁股,一瘸一拐走向浴室洗澡。
浴室里传来水声和君灼骂骂咧咧的声音。
长衡躺在床上,发自内心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