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他会改吗？”

某处，苍茫城主慵懒的靠在藤椅上，问眼前的欧阳建茗。

很明显，之前二人的对话，他都知晓。

“难。”

欧阳建茗随口说了一句，大咧咧的坐在苍茫城主身侧，哗的打开折扇，扇了两下，道。

“他若是这么容易就被被人影响了，那就说明你的培养失败了。”

“不合格。”

“嗯……的确。”

苍茫城主若有所思，轻轻的点了点头。

二人面前，有一面半透明的屏障。

那屏障之上，隐约能看到一片斑驳的影子，正是白宇辰所在的时空。

此刻，白宇辰还枯坐在树旁，看着天空的皓月愣愣的出神。

“我还是觉得动作有点快了。”

欧阳建茗开口道：“你不如给他裹到其他世界去，让他多历练接触一些，也不会有现在这般交情的秉性。”

“当时叶观……”

“他们不同。”

苍茫城主打断对方的话，轻声道：“叶观灵魂万里挑一，完全不可分裂，故此带他离去，世上也不会出现第二个叶观。”

“他却不同。”

“白宇辰，就是一团沙，带走了这个，顾不上那个。”

“全盘端了不就是了，你又不是没这样的本事。”

欧阳建茗不以为然：“既从根源开始了，那就把这支流节段，一个个的删选好了。”

“反正以你的能力，控制这些世界的时间流速，也不是什么问题。”

“时空之力的滥用，会导致秩序崩溃。”

苍茫城主摇摇头：“而且，如此限制混元阵的发展，阵法本身也会出现异变。”

“到时便不好收拾了。”

“我挺看不透你的，你已拥逍遥之身，为何还要回来管这些破事。”

“重新冲破枷锁可不是说的那么简单的。”

欧阳建茗看向苍茫城主，两人的关系，好似并非上下级。

“一切因我而起，也应由我了结。”

苍茫城主轻叹口气：“时空长河如此无序，你我的逍遥，也只是虚妄罢了。”

“刹那永恒，无序又如何？”

欧阳建茗不解：“你我好不容易脱离了时间枷锁，可逍遥遨游，现在却偏偏要回来，真是看不懂你。”

“哎……”

苍茫城主苦笑摇头，沉默不语，眸子中却带着几分精芒，全然没有丝毫老态。

“逍遥……这世上没有人能做到真正的逍遥。”

“即便到了你我这个境界，也一样有规则制约，这规则，永无止境。”

“你理顺了这原始世界的时空长河，就能脱离制约了？还不是一样。”

“现在做的事完全是吃力不讨好，还不如一同去时间长河里遨游，看世间百态，反而舒服些。”

欧阳建茗再次反驳：“你想要个理想世界，直接自己创造一个就是了，哪里用这般费力的改造。”

苍茫城主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抬手，指着眼前屏障中的白宇辰，随后才轻声道。

“我和他是什么关系，你亦不是不清楚。”

“你觉得，我真能脱离吗？”

“你是万界中的第一个超脱者，叶观可能会成为第二个。”

“但我不是，这理不顺的长河，是我的宿命，逃不脱的。”

欧阳建茗看向眼前屏障，不再开口了。

的确，他的逍遥，是苍茫城主不可能拥有的，虽然对方比他的境界还高，能力比他还强。

宿命，有时真的无法脱离，命中注定之事，哪怕成了真正的神，也一样存在。

“那要如何？就这么等着他？”

半晌，欧阳建茗才开口，同时转头看向苍茫城主。

“别的事就不做了？”

“事情很快就瞒不住了。”

苍茫城主道：“即便我们抹杀了其他分支，混元阵也是在缓慢成长的。”

“等他真的掌握了时空之力，其他的瞬行者，也会感应到混元阵的存在。”

“到那时……”

“该灭掉的就灭掉，我看这些瞬行者，也没几个好东西。”

欧阳建茗眉头微皱，提起瞬行者，显然没了耐心。

“这些臭虫，在自己掌控的世界都做了什么？”

“他们可是将人的丑恶发挥到了极致，这世间最丑陋的事，全是他们做的。”

“什么维持时空长河的平顺，根本就是扯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