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间南征北并,其战绩不知道惊掉了多少人的下巴。
两国疆土拓了几倍不说,秦国也一跃成为诸侯国中最为实力强盛的国家。
可温云裳却听说,秦刈这个太子之位来的并不名正言顺。
秦刈的母妃是郑国公主,依这点上来说,混杂了它国的血脉的公子,一出生便失去了当太子的机会。
更何况,他在五六岁时就被送去大周做了质子,弱冠之年死里逃生般回到秦国,在朝堂上称得上是毫无根基,是朝臣们最不看好的称王人选。
然而,谁能想到最终坐稳太子之位的竟是他呢。
温云裳猜测着,也许正是这样的经历,才让太子刈这些年不曾沾染丝毫女色。
在大周为质时,自然没人会给他安排侍妾,等他好不容易回到秦国后,最初门庭冷落无人讨好于他。
之后当了太子,倒是有人为他献美了,可这几年争权夺利领兵出战,又哪能顾得上呢。
就这样,她竟成了秦刈主动收的第一个女子,不可谓不特殊,不用说旁人,就连温云裳自己也觉得十分奇异。
在种种阴差阳错下,她竟然真的成功改换了自己的命运,没有嫁给吴王那老头,而是秦刈这样年轻而战功赫赫的英才。
只不过,想到半月前吴国被攻也是秦刈丰功伟绩上的一笔后,温云裳的心情便不甚美妙了。
睡意已无,她索性起身了。
婢女们捧着衣物进来,“温女郎,该梳洗了。”
温云裳懒懒应一声,随意看过去,就看见漆盘上摆着的都是吴服。
许是察觉到她诧异的眼神,婢女阿拂道,“这些都是听从太子殿下吩咐新做的衣服。”
闻言,温云裳只笑了笑。
太子刈,是想通过这种方式享受攻下吴国的乐趣吗?
他踩着吴国的土地,住在奢华的吴宫里,享用的是本该要被献给吴王的女郎,此刻还要她穿上象征身份的衣裳。
半响,她才点头道,“放那吧。”
婢女们齐声称诺。
半月前,秦郑联手攻吴,吴国本就国小民弱,没坚持多久就丢盔弃甲,溃败失守,吴宫也成了秦郑两国带兵的王室子弟暂住的地方。
温云裳是吴国人,家就在离王都不远的遂城。她在被献给秦刈之前,是被小吏们采选进宫准备给老吴王当妃子的。
然而谁能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呢?
床上消磨了半天,又收拾妆扮了一阵,太阳已经出来了,今天天气正好的样子。
秦国来的婢女阿叶虽然恭谨地垂着头,但还是能从馀光里看见这位太子殿下的侍妾。
她就坐在阳光散着的地方,在缓慢的转动着碗里的调羹,那双手被照着能看得见青色的血管,温润的像玉石一样。
阿叶暗想,是今天的汤不好喝吗?
这位温女郎在婢女仆从们眼里属实是个名人。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这是别国,来了之后王宫里规矩并不严。侍从们谈论闲话的时间也多了起来,里面总是免不了说到她,其中不少婢女对她十分羡慕。
身份贵重的王室子弟他们不敢多谈,温姬还有其他姬妾们这样身份的便有些没有忌讳了。
郑国的太子玮也住在王宫里,不比秦刈,郑玮长得也是仪表风流,但行事却是十分荒唐。
不算从郑国带来的姬妾,单在吴国纳了的女子也有五六个。
且这位颇有点荤素不忌的意思,姬妾里也不是没有寡妇之类的,堂堂一国太子,做出这种事也有点忒不体面。
除此之外,他对待姬妾的手段也很是粗暴。
女婢们洗衣端饭时,消息总是互通有无的,比如阿叶就听说那些个郑太子的姬妾们总是暗地里问医士拿伤药。
不像自家太子殿下,自纳了温姬,就连着宠了好几日,对她脾气很好,最近更是每晚都在她房里宿着。
这样一比,自然羡慕温姬的婢女就多了起来。
可是不论是秦太子,还是郑太子都不是阿叶这样的婢女可以肖想的。
阿叶收回了悄悄注视的目光,看见那碗汤,温姬还是没喝两口就放下了。
用完饭已经不早了,也没人在温云裳上面管她,她整日倒是清闲起来。
婢女们开始七嘴八舌地出主意,“朝云殿后面的花苑里,女郎是不是还没去过?”
温云裳笑着道,“好呀,那今日便去那边吧。”
听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