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郑妃都不放心,更何况是知晓了秘密的自己。
“殿下?”帐篷外传来刘巷伯的声音,打破了两人僵持着的静谧。
秦刈眨眨眼睛,终于出声,嗓音干涩喑哑,“我不杀你。”这般说着,他俯身捡起剑,神色间闪过几丝狼狈,像是说给温云裳听,也像是在劝服自己般喃喃道,“我不会杀你。”
帐篷帘子被扬起又自然落下,暮色的天空在那空隙间闪现一瞬。
原来已经这么晚了。
床榻上,温云裳没有力气地塌下肩膀,颓然的神色浮现在面上。
太子刈走了,破碎的屏风倒在地上,那柄剑也被放回剑鞘里,好端端地放在桌上。温云裳盯着它,想起它雪白的刃,带着锋芒,差一点就要割过自己的颈项,涌出鲜血来。
她嘴唇轻轻嚅动,无声地说:太子刈,我不要信你。
……
一夕之间,温云裳就被看管起来,为防止她与外人接触,身边还多了一名藏匿在暗处的女卫。
除了日常赶路,她都被拘禁在太子刈身边,但凡离他远了,也要被人看着,毫无自由可言。
“女郎,这是怎么了?”阿拂心疼地给温云裳上药。
温云裳怔然地冲她笑笑,遮掩道,“没事,阿拂,轻一点,怪痛的。”
阿拂从她眉目间,还有身边骤然增多的守卫,知晓了这事的严重,不敢再问,忍住担忧,只能给她上药时再轻一点。
就快要到江夏城了吧?温云裳掀开车帘,盯着候在她身边的这些兵士,暗忖道,这里面又混进了多少楚人呢?
荆楚二十馀年的筹谋,真是好大一盘棋。
“现下怎么办?”阿温在她脑海里担忧地问。
温云裳蹙着眉,“太子刈暂时是放过我了。”可那杀意尚未退去,温云裳知道,只要自己有一点可疑的举动,就会被诛杀。
“寻到机会,就立即走吧。”在马车的摇晃中,阿温带着几分笃定地说,“不然,我们都会死的。”
温云裳轻轻应一声,可她总觉得有什么事忘了,正要问,马车的帘子却突然被掀开,楚澜利落地踩着车架进来,径直坐在了她面前。
温云裳,“……”
她现在看见楚澜就脑子痛,觉得那张称得上姣美的脸也惹人厌烦。好端端的去太子刈帐子里作甚,楚澜要不胡乱说话,自己也听不到那惊天秘密。
楚澜却一改之前的骄横,只定定地盯她一眼,便抱臂仰靠着车厢,闭上了眼睛。
温云裳虽觉得怪异,心下却舒一口气,总算不用听她说话了。
夜晚扎营时,温云裳照常被看管着送到太子刈的主帐里。真如囚犯一般,温云裳自讽一声,也差不多就是了。
太子刈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见她进来擡头看了一眼,便低下头在烛火下研究那副纵横图。
温云裳在心中骂他,却也只好像之前一般,转过屏风,详装安静地坐到床榻上。
不一会儿,太子刈便手持烛台走了进来,温云裳心中讶异,怎么今夜如此早?之前每次都是她熬不住,睡去不知多久后太子刈才会休憩,等她清晨醒来后床榻上就又空了。
太子刈在半明半暗的烛火中看她,神色意味不明。几日来的好机会,温云裳掐掐手心,痛意让她清醒,生死临渊,还要什么面子。
她微微侧过头,露出自己脆弱的颈项,是一种乞怜的姿态。不过片刻,泪珠成线般从脸颊滑落,雪白的肌肤在昏暗的光线中生出莹莹辉光。
美人,楚澜口中百无一用的菟丝子,最大的武器不正是泪水吗,还有让男人心软的容貌。
温云裳不屑于成为这样的人,现在却只能低下姿态,回转太子刈的态度,至少,至少让他下不了诛杀自己的手。
于是,温云裳像是不在意之前太子刈对她的伤害,难过不已地轻声问道,“殿下,以后也要这样对待妾吗?”
秦刈心中乱糟糟的,最近他都在逃避这个问题。从小看他长大的刘巷伯,还有楚家兄妹,还有万万千的楚国人都隐藏在他身后。
耳边是来来回回的劝诫,“殿下,当杀吴女啊!”
“殿下,想想楚国的子民,吴女不可信。”
秦刈从小就知道,只有死人才会永远地保守秘密。可温姬,他总是心软。
温云裳还在垂泪,眼尾也是红的。
该如何待你呢?阿裳。
秦刈在这目眩神迷的美色中俯下身去,一手掌住美人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