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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毓

道,“因为,我心慕殿下。”

“因为,殿下救了我,我也想救殿下。”

她的声音是轻的,也是毫不犹豫的,在房间里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响起。

难以形容这幅画面带给秦刈的冲击感。

他心脏嘭嘭嘭地跳动起来,鲜血和杀伐的欲望,再多的土地和财富也从未带给过他这种新奇而热烈的感觉。

秦刈喉咙干渴,像是血管里的血流淌地过于强劲,耗尽了身体里的水分。

他脑子里不停地有个声音说,温姬在骗我,不要信,不要信。

就像那一次,一个人怎么能通过嘴巴里说的话知晓另一个人的心呢?自纳了温姬以来,她从没有坦率地流露出过对自己的感情。

是羞涩?是不想撒谎欺骗他,还是根本就不愿意做他的姬妾?

秦刈在心中不断的怀疑揣测,他想,这是一种狡辩的手段,她以为将感情袒露给自己,自己就会忘记她的罪责,就会不顾楚国的秘密,饶过她的性命吗?

不会的,不会的。

可是,秦刈在这纷乱的思绪中对上了温云裳的眼睛。

没有流泪的,似有绵绵情意又像要害羞的眼睛,她好像被他看得有些慌乱起来,脸颊也模糊上了胭脂的颜色。

于是,那些猜测都在这一双干净的水眸里灰飞烟灭。

温姬说,她心慕我。

秦刈攥攥拳,像是回到加冠成年的那一年,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初到秦国,隐藏身份,希翼得到一种没有压力的陪伴。

可是他身后的所有人都对他有所求,希望他杀伐果断,英明神武,希望他能够开疆拓土,覆辟秦国。

一个从五岁的稚子时期,就被赋予重担的人,他甚至除了父王母后死前最后一刻的画面,其馀的都是模糊的记忆。

整个楚国的意志,所有楚人的心愿压在他心头,而从没有人问,你想不想这么做?想不想沾上满手鲜血,去屠掠无辜者的家园?

因为他们都是属下,是臣子,唯独,不是可以坦言的亲人。

太子刈又走了。

温云裳在他许多次的背身离去中,有几分隐约的直觉到,太子刈,是在躲避他不擅长的感情。

温云裳闭上眼睛,唇瓣无声地张合,真是不可置信啊。

……

在座的列侯和将军们都敏锐地察觉到,太子殿下的心情不错。

“殿下,周城主那厮跑的忒快,派出去的人还都没有回音,要不要增派人手?”陈渚试探地问道?

秦刈收敛了面上的神色,听到这话又想起温姬的伤。

周城主手下怎么也有几万兵马,跑到齐国,秦刈不信齐国国君利用完他后还愿意给这样一个丧家之犬什么大的好处。

他斟酌一二,道,“继续追,不必太紧。”

“要放出消息去,就说,本殿誓要摘其项上人头!让齐王越对他的去处感到烧手越好。”

“是!”

接下来的几日,秦刈偶尔会在忙碌的军务中,间隙时想到温姬那日早晨的话语,不得不微微搓着手指来抑制那种情感。

原来温姬的爱是这样让人心底愉悦。

外面雀上枝头,树枝被踩得弯折下去,盎然的绿意映入满眼。

这一夜,温云裳在床榻上翻个身,伤口已经差不多结痂了,要忍住不去挠,可又痒的睡不着觉。

太子刈的胳膊明明也被划了一刀,这几日却一点儿也没流露出不舒服的意味。

“又痛了吗?”在她身侧,秦刈和缓地问道。

温云裳憋了憋,还是道,“有些痒。”

下一刻,秦刈就撑着身子起来,帮她重新换过药,还用绷带系了一个堪称漂亮的结。

这几日都是太子刈在帮她上药,温云裳都有些习惯了。可还是忍不住好笑地想,太子刈往日里受伤时也会给自己这样做吗?系各种花样的结?

秦刈看见她眼中的笑意,冷硬的脸也柔和下来。

令温云裳没想到的是,尔后,太子刈竟然俯身下去,轻轻在雪白的绷带上落了一个吻。

温云裳敏感地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了。她后知后觉的发现,太子刈的眼中是比以往更加外露的情绪。

是因为自己的伤吗?

秦刈看到温云裳浓密的睫羽,扑闪扑闪的。

像要移开她注意力,好不让她那么难受似的,秦刈突然出声道,“阿裳,你还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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