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而阿温下一刻便在她脑海里泼凉水道,“他不会帮你的。”
那可不一定阿。
“李长淮,”温云裳叫了他一声,忽地又顿住了,带着浅淡困惑的问道,“是该叫李长淮吗?”
李长淮嗓音干涩,有些狼狈地出声道,“不,不叫了,我原姓夏侯,夏侯淮。”他磕磕绊绊的,不敢再直视温云裳的眼睛。
……
同样夜色掩盖的地方。
“怎么样,人死了吗?”一道女声冷淡地问。
黑衣人声音里有些恐惧,“失手了,来了个不知身份的人,属下不敌,打断了计划。”
下一刻,黑衣人肩头突然被踹了一脚,踢中了伤口,让他冷汗直冒地倒在地上,却一声也不敢吭。
女声呵斥道,“废物!”
突然,另一道男声插进来,“没有查清那人身份前,先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了。”
女声愤愤不平起来,“不管等多久,也务必,要不知不觉地杀了她。”
……
天亮时,阿拂的惊恐的叫声响在院子里。
她慌张跑进温姬的屋子,看到温姬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穿戴整齐,面色疲惫,像是一夜未睡的样子。
“女郎,女郎,外面……”
温云裳淡淡道,“我知道。”接着,她用一种沈而有力的目光安抚了阿拂,缓缓道,“去前院禀告太子殿下。”
消息传得很快,不过一会儿,秦刈便匆匆来到了小院里。
“怎么回事?”
外面守着的两个兵士都死了,尸体被掩藏在院门旁的草丛里,血流出来,才让清晨早早起身开门的阿拂看到。
院中还有打斗的痕迹,屋子里花瓶也碎了。
太子刈一来,温云裳便一下子扑到了他怀中,声音发抖地叙述道,“殿下,有人要杀我!”
“别怕,说清楚怎么回事?”秦刈不敢相信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
“昨夜,妾早早睡下,半夜惊醒却发现有贼人站在门口。”温云裳语序颠三倒四起来,“然后,有人救了我。”
“不,是我先拿花瓶砸中了他,然后在院子里他们打斗起来,妾才安然无事。”
秦刈自然担忧温姬的安危,要不然也不会一听到消息便匆匆赶来,可这事疑点颇多,先不论那贼子是如何避过府门外的守兵闯进了城主府。
秦刈问道,“那个救你的人是谁?”
温云裳神色惊惧,哭着道,“妾也不知道。”
说着她看着太子刈的眼睛,失望道,“殿下是不是不信我,刺客被打伤逃走后,救我的人便也离去了。”
“妾不敢出门,只好躲在屋子里,盼着殿下天亮时来救我。”
清晨的雾气在空中飘动,太阳还没出来。
秦刈心念急转间,心中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却只能暂且按下疑心,口中宽慰道,“阿裳,没事了,这几日我都守着你。”
说着,他侧过头,眼神冷淡地盯了一眼随侍在他身边的楚闻。
楚闻恭敬地低下了头。
温云裳也不是蠢的。
在他怀中,她唇边挂着不为人注意的冷笑,太子刈果然有了怀疑的对象,不然,怎么不说派人去查呢?
果然是那样子吗?
害怕万一,查出了不该查的人,岂不是自讨苦吃。
也幸好,她从来都没真正相信过他。
据李长淮所说,亡楚暗地里的势力覆杂,不同家族分别掌管着大多数兵马。
自己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哪怕太子刈不杀她,旁人也会打着为太子刈分忧的名头,迫不及待的除掉自己。
毕竟,太子刈信任她,别人却不一定。
李长淮昨夜坦白了他的身份,温云裳静静听完了,也没什么好惊讶的。太子刈的身份都如此惊人,还有什么可令人失色的呢?
温云裳回过神来,眼前,太子刈已经派人去请医师过来,为自己开安神的药。
真是贴心的好郎君啊!
温云裳知道,这桩事会悄声无息地掩藏下去。按李长淮所说,太子刈知晓了,自己便安全了。
可她咽不下这口气。
的确,一个可能在他心中有些许地位,却依旧微不足道的姬妾,一个助他良多,将辅佐他登顶王位的家族,两者有什么可比较的呢?
这注定那把剑将悬在自己的头上,随时都有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