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
他当即收回思绪,回禀道,“殿下,郑妃确实在几个月前就死了。”
“属下顺着她身边人,追查到二十几年前为郑妃接生的产婆……”夏侯淮艰涩道,“果真是被公子州的人带走了。”
“属下无能。”
秦刈垂下眸子,凝神自语道,“二十几年前…产婆……”
刘巷伯在一旁低声道,“当年殿下与那位秦国小公子互换身份匆忙,恐怕……是有什么胎记之类的东西疏忽了。”
“这才被公子州抓住了把柄。”
“殿下,如今公子州既然敢回来,必然是找到了什么实证,还是早做打算为妙,”夏侯淮谏言道。
一侧站着的楚闻也沈声道,“殿下,还是尽早除掉公子州为好。”
秦刈思虑再三,“公子州不是蠢人,他既然敢孤身回来,必然留有后手。”
“且再等等。”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楚澜忽然出声,暗示般道,“殿下身份有异的消息,最初是从郑地传出来的,而公子州一路被追杀,从未到过郑地,并不像是他的手笔。”
“那这般机密要事,究竟是谁传了出去。”
“属下记得,温姬当时……”
楚闻本来静默地立在一旁,听到这一句连忙扯一下楚澜袖子,冷盯她一眼,示意闭嘴。
楚澜却没理,还想说什么,却看到太子殿下陡然阴沈下来的脸色,瑟缩一下,终于不再出声。
外面的雨也越发大了,凉意顺着门缝窗户跑进来,沾染到太子刈漆黑的眉眼间。
这时,秦刈忽然一字一句,极为缓慢地冷声道,“不会是她。”
“如果是,本殿会亲手要她的命。”
话音落地的一刹那,外面忽然轰隆一声,传来响雷声。
众人更是被太子殿下话中的冷意惊到,各自面色不一。
楚澜眼中忍不住露出几分快意,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的夏侯淮却瞳孔一缩,袖中五指紧握起来。
随后,几人便屏息凝神,告退离去。
……
秋雨连绵,断断续续,一连下了好几日,都不见太阳。
如今,秦王老弱,大多重要折子已经直接被送至太子宫殿里来。于是这日,秦刈如往常一般,正在理事,却忽然收到一封信。
刘巷伯禀道:“殿下,是郑太子派人送来的。”
秦刈正在执笔批阅奏折,闻言,头也不擡道,“念。”
他和郑玮之间,就齐国土地分割一事,还有诸多杂事没有交接完,于是依旧维持着和平,时常互通书信处理政事。
却见刘巷伯拆开信,只看见第一句,就目露惊骇,惊道:“殿下!”
秦刈皱眉,只好停笔,“怎么了?”
他接过信,也紧紧皱起眉来。
信中,郑纬的口吻一改往日彬彬有礼的语气,十分猖狂得意,居然直接劝秦刈把太子之位还给公子州。
秦刈正要怀疑郑玮是不是脑子出了什么损伤,却忽然看到信中意味不明的下一句——“若公子州所说的是真,那真正的秦刈,该是个天阉才是。”
天阉?秦刈不由得楞住。
一旁,刘巷伯也愧声道,“殿下!怪老奴当年没有检查仔细,居然……居然漏了这么重要的细节。”
秦刈皱眉,“事已至此。”
刘巷伯惊疑道,“公子州这是……和郑国太子联手了。”
“很有可能,敌人的敌人,可不就是朋友吗?”秦刈讽笑。
刘巷伯又道,“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若是殿下的身份被暴露……”
刘巷伯还在絮絮担忧,秦刈却忽然怔住了。
他继续看信,不可置信地一目十行看下去,看到末尾,瞳孔一缩。
郑纬道——
“刈表兄上回不是说丢了宝物吗?巧的很,正是被在下捡着了。”
“阿温貌美温柔,同我一见钟情,选定良辰吉日,便要入在下府中做侧妃了。”
“也欢迎刈表兄来喝这杯喜酒。”
“对了,也多亏了阿温,我才能知道刈表兄的真实身份。”
“……”
读到此处,秦刈知道自己不该信郑玮的一面之词,可还是忍不住头脑一昏,神色霎时绷紧了。
“殿下?”刘巷伯疑惑道。
秦刈重重闭眼。
依照信上所说,他好像已经看见了温姬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