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
昏黑的天色下,秦刈攥着她纤细的手腕,冷漠的目光先是盯住了她有些慌张的眼睛,接着很快地在她身上脧巡,像是在查看什么。
温云裳看看他,又看看他身后站着的楚闻等人,心中害怕起来,秦刈不会是想在这里宰了她吧。
她想挣脱他的束缚,可那双大手却像铁钳似地箍在腕上。
温云裳眨动眼睫,咬了咬唇——
与此同时,秦刈说话了,他问:“有没有哪里受伤?”
紧接着,却闷哼一声。
他垂眼,看到温云裳为了让他松手,不仅踩了他一脚,还在他手上狠狠咬了一口,毫不客气的力道,当即就有血渗出来。
这时,温云裳后知后觉地听到他问的话,也呆住了。
秦刈盯着手上的伤口皱起眉,看她的眼神也更凶,却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
他冷声问:“你是小狗吗?”
!
什么小狗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本来没得逞就够气了,还这样比喻她,温云裳又羞又窘,脸腾地一下红了。
她只是想自保而已。谁知道秦刈突然抓住自己,是不是阴晴不定地想给她一剑。
秦刈寒着脸,冰疙瘩似的,而温云裳也不欲再和他多言,正要让他松开自己。
这时,周围护着他们的赵子风看不下去了,扭头大喊,“殿下!别再花前月下了!”
“属下挡不住了,快走啊!”
说着,就又提刀砍下了一个郑兵的脑袋。
秦刈看过去,神色也紧绷起来。随着天色变暗,越来越多的郑兵拥上来,像是无穷无尽一般。
他来之前,郑纬便在通向函水山必经的城池里设了暗哨,一路监视,防止他带兵前来。
郑玮设下张良计,自有过墙梯可破。
秦刈派出能以一敌五的精锐秦兵,办成百姓游商等各路人马,趁夜色袭上函水山来。
如今,计划按期执行,他的人马先悄无声息地解决山中埋伏着的大半暗兵,再救出他来,到中央空地上突袭郑兵。
可唯一的缺漏便是,为防止郑玮察觉,来的先头兵士并不多,时间紧急,后面派遣来的大批兵马又还没来得及赶到函水山。
秦刈心中涌上忧虑,值得庆幸的是,也不知郑纬被何事绊住了手脚,到现在也没出现。
如今场上,郑国的兵士太多了,秦兵突袭的优势已经渐渐消失,落了下风。只有坚持着等到支援,或许才能险胜。
作为随身护卫的楚闻劝道,“殿下,援军不知何时才能来,该先撤退才是!”
“殿下,属下带人殿后。” 陈渚也站出来,神色凝重。
秦刈沈思片刻,不再耽误,拍了拍他肩膀,“好,不要恋战,快点跟上来!”
“是。”
随后,秦刈便传达撤退的命令,一时间,秦兵都朝他们几人聚拢过来。
秦刈持剑在前,一言不发地带领着兵马,拉着温云裳往出山的路口退去。
众人速度很快,温云裳被秦刈牵着跑起来,裙摆在血污中飞扬,她识时务地不再挣扎那只拉着她的大手。
因为郑兵自然不可能放过眼前的敌人,他们边走边杀,场面越发惨烈,不时有断肢猝不及防地落在温云裳绣鞋前,让她心颤。
一路厮杀,秦刈的衣衫逐渐脏污,沾染上浓重的血腥气,温云裳跟在他身后,只能躲好,尽量不拖累他。
走走停停,郑兵的攻势渐缓,秦兵死伤不知多少时,温云裳才终于看到了出山的路口。
“快看!”温云裳忽然惊讶一声,指着那个方向。
秦刈顺着她纤细的手指看去,路口被火把照耀的十分明亮,比他们人数多好几倍的郑国兵士堵在那,一见到他们,便嘈杂着追过来。
众人连忙往后退。
“殿下,现在怎么办?”楚闻问。
赵子风看着郑兵黑鸦鸦涌过来,甩了甩剑上的血滴,扯出一抹冷笑,“大不了,杀出去吧!”
秦刈狠狠闭眼,心中飞快地谋算。
他们人数少,已经占了下风,而函水山山林的地势更利于以少对多。而此刻天色漆黑,分散开逃,则生存的几率更大,不容易被郑兵注意到一下子包围剿杀。
下一刻,他便睁开眼冷静命令道,“依照来时候的法子,翻山离开,大小将领各带十人,分散开走!”
楚闻第一个站出来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