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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血

咳血

崖边的风最为劲烈,如刮骨钢刀。

陈渚觑着殿下的神色,苍白,焦躁,一贯的平稳面容在趋于碎裂,好像处于某种情绪的边缘,不知道何时就会爆发。

秦刈却捏着指骨,短暂地冷静下来。

他从回忆中抽身,问道:“派人去找了吗?”

“已经在这处河域搜寻过了,暂时没有什么发现。”

秦刈又问,“昨夜,是谁先发现了此处?”

“殿下,是我和赵子风将军。”陈渚回道。

赵子风也立马在一旁点点头。

秦刈不语,低垂的视线忽然看向夏侯淮,“当时,你在何处?”

夏侯淮抿唇,目光透过殿下的肩膀,看到波光粼粼的河面,他想起昨夜——

阿媦摇头拒绝说,“这一回,我不想再连累你了。”

夏侯淮无法,只好想出假死的法子,好让她走后再无后顾之忧。

阿媦同意了。

分别之际,她将外衣还给他,眼中也没有什么不舍之意,只冲他洒然一笑,摆手挥别。

她道,“来日再见。”

来日?哪有什么来日。

两人都心知,这一走,此生,可能都不覆相见了。

夏侯淮那时看着她狼狈仪容下,依旧貌美的面容,清澈而坚定的眼,也只能勉强扯出一个笑。

他也挥挥手,像是少年时每次见到她一样。

只不过从前,是高兴她来了。

如今,是看她远去。

想到这儿,夏侯淮一哽。

日光明亮,眼前的光斑晃晃悠悠的,像一片片下落的桂花,让他想起吴国那个破旧整洁的小院。

马具不好,桂花匆匆。

错相逢。1

阿媦幼时很淘气。夏侯淮不止一次听街坊邻居说闲话,说她长大了嫁不出去。

结果阿媦越长越貌美,还将家里铺子管的井井有条,让人们掉了一地的眼珠子。

夏侯淮那时候已经懂得知慕少艾,好怕旁人将温家的门槛踏破。可楚国的事沈甸甸地压在他心头,让他从不敢和阿媦表明心意。

后来楚国一直不曾来人,让他起了侥幸的心思,正好那时温家父母也表露出许嫁的意思。

夏侯淮还记得那时的高兴。

他当然知道,温叔温婶抱着让他入赘的半个念头。

那又怎么样?他不在乎的。

可是他把这一切搞砸了。

若不是他,阿媦也不会进了吴宫,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夏侯淮闭了闭眼。

如果再来一次,他要推开温家的院子,送阿媦一捧桂花。

要好好道个别,告诉她一些李长淮那时从没有说出口的真心话:

你是很爱娇,从小就是个麻烦精,惹了事总是让他来背黑锅,为此不知被父亲训斥多少回,可是李长淮很喜欢这样的你。

不必改,以后啊,还会有很多人爱你。

可是错过就是错过了。

夏侯淮想,他不是很贪心,

哪怕下辈子是做阿媦的哥哥也好呢。

……

脑海中的片段飞快闪过,夏侯淮回过神,时间只过去瞬息。

他察觉到殿下怀疑的视线。

阿媦走后,他将那截衣袖挂在断崖上,再将两个兵士的尸体抛入滚滚河流,做出阿媦身死的假象。

如今看来,殿下起码有五分相信了。

他更不敢大意,恭敬地垂下头,面上是恰到好处的表情,平静中隐忍着悲伤,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自然流露。

得知阿媦的死讯后,作为青梅竹马,面对着殿下的诘问,他也该是如此情状。

“殿下,我那时和楚侍卫呆在一处,没来得及见温女郎……最后一面。”

“住口。”秦刈一听,像是被刺激到,咬牙说,“不准说什么最后一面。”

夏侯淮心内五味杂陈,“是。”

片刻后,秦刈定定神,依旧看着夏侯淮,却极具压迫感地问向一旁的楚闻,“是吗?楚闻。”

楚闻一楞,很快回道,“是,我和夏侯将军在一处。”

夏侯淮神色不变。

秦刈探究的眼神在两人间来回,却没有发现一丝破绽。

他闭了闭眼睛。

是他多心了吗?

秦刈又看看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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