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对他温声软语,甚至为他挡箭。
然而后来被囚在安槐镇后发生的一切让她意识到,绝对的实力差下,她无法承受秦刈得知真相后的怒火。
于是她及时收手了。
这件往事就同函水山落崖之事一样,是出于自保做出的举动。
但作为强势一方的秦刈,又怎么能理解呢?
……
然而,不管怎么说,温云裳想,也许自己该庆幸,来的是秦刈而不是有仇的郑玮。
这时,隔着窗忽然听见寂静的城池里传来更夫敲着锣的打更声,“四更已过!天寒地冻,保重身体!”
“咚——咚,咚,咚”
温云裳一怔,居然已经这么晚了,她连忙将有关秦刈的事情甩出脑海。
事到如今,她的亲人朋友都在丰邑,她跑不了也没有必要再跑,能做的便是静等着秦刈的下一步动作。
……
第二日天一亮,温云裳就头戴帷帽,坐上雇来的马车前往丰邑南城去。
丰邑南,多贵族,多大巫。
阿温初时靠着那枚玉佩滋养,暂时恢覆一些力量,后来那玉佩就渐渐失去了效用。
那时温云裳初到丰邑,正如李定所说,能够帮阿温的大巫都被贵族之家供奉着,单凭她根本无法得见,更何况是寻求帮忙。
有一日,温云裳在坊间听人说,郑纬发疯杀死了自己的太子妃,她惊讶地将这消息告诉了阿温。
阿温那时已经很虚弱,听后却露出笑容来。
她对温云裳说,“如今,虽然还没找到姐姐,可我终于见到了父亲母亲,你也一切都好,没有走上前世的老路。”
“今日竟然还听到了这样的好消息。”
“便是彻底灰飞烟灭,我也能高高兴兴走了。”
当天夜里,阿温就陷入了沈睡。
温云裳能感觉到,她的存在越来越微弱,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消散。
唐邵亭确实是她的贵人。
他与南城的一位大贵族有极深的私交,也就是那个在酒楼中被玉佩砸到脚后跟的贵公子。
恰好,他家便供奉着一位极厉害的大巫。
唐邵亭知晓温云裳在寻找大巫后,便为她引荐了此人。
事情有些既顺利又有些不顺利。
她成功见到了大巫并且得到了帮助,但是大巫说,就算将阿温救醒也只能维持一段时日。
作为有违天道的存在,消散是必然的。
施术的过程很繁琐,一月三次,温云裳作为外来魂魄的寄主,要承受极大的痛苦。
即使如此,也要救。
这件事,温云裳无需思考便点头了。
因为,她还想完成阿温的最后一个心愿。
……
马车摇摇晃晃中,温云裳有些紧张,此行隐秘,她无法确定秦刈有没有派人看着她。
可今日是和大巫约定好的日子,这一次施术过后,阿温便能醒来了。
她必须去。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温云裳才到达此行的目的地。
她下了马车,从偏门进了这家贵族的宅邸。
下人被打过招呼,七拐八拐的,径直引着她到了家中大巫所住的院子。
这位大巫名叫巫藤,是个年迈的女巫师,脾气有些古怪,不喜下人服侍。
于是温云裳一个人走进去,轻叩房门。
“进来。”里面一道沙哑的女声说。
温云裳走进药味浓烈的房间中,看见巫藤披着灰袍,不苟言笑的面容。
她脸上也有着巫师的纹印,身上佩戴一串精美的玉璜,温润的玉管玉串之上刻着繁杂的人神兽的纹饰。
在阴暗的房间中,透露着古朴神秘的气息。
“大巫,我来了。”
巫藤是个不喜欢说话的巫师,见状只点了点头,便让她坐在位置上,开始施法。
其中过程神神叨叨,巫藤围着她嘴中念念有词,手舞足蹈,像是唤魂一般。
紧接着,温云裳脑海中就传来针刺一般都痛意。
然而,这一次同之前相比,施法很快,痛意也轻微许多。
半柱香后,巫咸收起东西,“好了。”
“大巫,阿温什么时候能醒?”温云裳睁开眼,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等着吧,她愿意醒的时候自然就醒了。”巫藤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