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无用,她看向秦刈,试探地询问道,“那……姐姐的事?”
温云裳心情激荡,她和姐姐从小相伴长大,关系亲密,自分离后,算起来已有好几年不曾见了。
叫她怎么能不着急?
秦刈却很是不急,他打量着这间不甚大的铺子。
温姬不擅女工,他还是知道的,在他身边几年,只替他做过一个没甚水平的剑穗子,如今开的却是衣服铺子。
有这好手艺,怎么不见她为自己裁过半块布料?
秦刈憋着气,想了半天称赞的话,最终意味不明地赞了一句,“裁云坊,好名字。”
温云裳却没甚么心情与他闲谈,心内有些焦急道,“您真的知道我姐姐在哪?可曾是见过她?”
秦刈终于回过身,不紧不慢道,“我说了,明日和我一同出去,我便告诉你。”
温云裳气急,又拿他没办法。
“这事情又急不来,”秦刈噙起笑容,同刚刚在门外有些失措的他像是判若两人,镇定自若道,“不过,我也可以先告诉你一半,你姐姐很安全,过得也很是不错。”
“至于更多的……”
秦刈止住后半句,只用那双深黑如墨的眼睛紧紧盯住她。
温云裳自然知道他什么意思,却沈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时间顾不上说他卑鄙无耻。
姐姐一切都好,她便放心了,这消息倘若告诉家中父母,他们定然很开心。若是能知道更多……
秦刈又在一旁放饵似地说道,“你不想知道吗?比如说,你姐姐有没有成婚?嫁了何人?那人对她好还是不好?”
温云裳听了,这回实在忍不住暗骂他一句,她本想着倘若姐姐一切都好,那么迟早会给家里寄来回信,他们一家总会团聚,不急这片刻的消息。
然而秦刈这样一说,她又被吊起心来,迫不及待想知道更多。
她对上秦刈暗含着笑意的眼神,一咬牙道,“我去。”
闻言,秦刈看着她委曲求全的模样,心满意足地勾起唇角。
他从不否认自己的卑劣,他只要结果,再说,自己都好心地告诉她一半消息了。
“那明日申时末,我在此处等你。”
温云裳点点头,看见秦刈眼中露出愉悦之色,尔后便不再拖泥带水地带着人离去了。
天渐渐暗下来,天边的晚霞开始徐徐地涂抹着天空。
温云裳伫立原地半响,抛开关于秦刈的事情后,唇边也忍不住露出笑容。她想飞快地回家,去告诉父母关于姐姐的消息。
但事情还未确定,不若还是暂时瞒下,等从秦刈嘴里知道更多消息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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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神节当夜,温云裳装扮整齐,踩着申时末约定好的时间走出家门。
李荣兰疑惑道,“大晚上的,阿媦出去做什么?”
“许是和她那两个朋友去街上玩乐了,今夜难得热闹。”温添道。
闻言,李荣兰便也不再多问了。
东风夜放花千树。
夜晚正是祭神节最热闹的时候,走上街的人越来越多,欢乐的声音响在空中。
温云裳一面走一面慢慢记起,去年的这个时候,她是同夏婴,白越歌一同游乐的。
就在今晨,她们二人还派了个跑腿的,到温家来邀温云裳夜晚同游,唐邵亭甚至也派人递来帖子邀玩。
但有了秦刈这一茬,她只好通通拒绝了。
温云裳心想,秦刈若是兴致散的快,说不定自己还赶得上回去吃锅子呢。
不多时便走到了裁云坊,温云裳立在灯下远远一望,一下子就看到了秦刈的身影。
他站在街边的阴影处,独自一人,连近仆阿征都没有带。
旁人热闹地结伴走来走去,他看着行人,眼中影影绰绰印着漫天灯火,看上去颇有些孤独寂寥的样子。
秦刈这一年多,不曾娶妻纳妾吗?怎么搞得好像比从前还要可怜一些。
温云裳怀着莫名的心思走近,才发现他今日穿戴比昨日更甚,走出去恐怕是街上最亮眼的公子哥。
只是眼角眉梢处的锋利冷漠太甚了,要割伤人似的。
她正腹诽,秦刈却像是有感应似的,忽然转过头,对上了她的眼睛。
温云裳不由得顿住脚步。
秦刈面上的高傲冷漠一瞬间消融,唇边勾出笑来,他踱步朝她走近,“你来了?”
温云裳今日心情好,便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