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亭这样一个人后,他那日早已查清,唐绍亭那早死的姐姐可与温姬没一处相像。
这般想着,秦刈便也不再顾忌身份,只讽笑道,“我知道你是谁,活不了多久的病秧子一个,你姐姐好端端在墓里安睡,怎么你倒要打着她的名义来认别人做姐姐?”
“你!”唐绍亭听后脸色立即难看起来。
温云裳也被秦刈话中的恶意惊住了,霎时也忘记了秦刈的身份,忍不住气道,“你在说什么呢!”
一旁,唐绍亭已经背过身咳嗽不止,像是被气得厉害。
温云裳顿时顾不上再理秦刈,连忙递帕子给唐绍亭,替他抚背道,“可要喝水?”
唐绍亭摆手,然而他一不小心把捂嘴的帕子掉在地上,上面的一滩血迹红的乍眼。
见状,温云裳当即“嘶”了口气,想到罪魁祸首后更是怒上心头,不由得转头瞪向秦刈。
秦刈却浑然不觉,看着唐绍亭咳血只觉这男子实在狡诈,什么时候不吐血偏偏这时候吐,定然是自己的话戳中了他的痛点。
要知道温姬最重视家人,唐绍亭敢让温姬知道他在拿他死去的姐姐行欺骗之事吗?
商人多狡狯,这般心计多端之人留在温姬身边着实危险,该尽快除掉才是。
秦刈这样想着,便也这样表露出来,正眼都不看唐绍亭地寒声道,“以后离温姬远一点,不然仔细你的脑袋。”
然而,此言一出,唐绍亭咳得更加剧烈,温云裳更是气得扔下帕子,直起身来瞪着他道,“你凭什么随便砍人的脑袋!只有你的命是命吗?拿别人去世的亲人来…来……”
温云裳唇瓣颤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心头不知道是难过还是失望,只冷声道,“秦刈,你好大的威风!”
秦刈楞住,不可置信问,“你为了他同我生气?”
温云裳心中一横,干脆道,“我说过了,你走吧!”
“回你的秦国去。”
闻言,秦刈也顾不上追究谁是谁非,更懒得再解释,只冷笑连连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温姬贴心地给那狡诈的男子又是递水又是递帕子,自己反倒成了局外人,成了罪人。
着实该死,有病怎么不去看病啊!
与此同时,一个想法忽然抑制不住地涌上心头。
他站起身,紧紧盯住温云裳,语句成串地诘问道,“我忽然知道了,怪不得迫不及待地赶我走!”
“你是不是早有这个念头了?所以嫌我碍眼。”
“那我做的这些事情,对于你来说,是不是也只是看了徒增心烦?”
温云裳一楞,顿住手中的动作,擡起眼问道,”什么?”
秦刈冷笑地看向唐绍亭,指着他问道,“你说呢?”
“我走了,你好和这个病秧子在一起?”
秦刈在想什么啊?温云裳听后一时无语,撇过脸不想回答他这气头上的问题。
秦刈见她如此,却仿佛又看到了希望的微光,这些年两人总是误会重重,于是后来他在次次的懊悔不叠中自己总结出的道理是——
温姬不承认,那便不是。
然而这一回,温云裳却忽然又转过脸来,看着他掷地有声道,“是。总之,我看见你就烦。”
那是很短暂的几息,然而秦刈却感觉像是有几年那样漫长,有血气冲上来,直直地冲到他脑中。
楼下人的嬉笑怒骂,纷纷热闹陡然间像是隔了层纱一样,要经过很久才能缓慢地,缓慢地传到他耳朵里。
温姬厌恶他。
这是她第二次说了。
第一次是在他因为身份之事要杀她的时候,那这次呢,他又做错什么了,因为一个认识半年的男人?
秦刈胸腔处忽然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
其实自两人来到茶楼,温姬说出“以后不要再见了”的这句话后就已经开始泛疼,只不过这一次他再难忍耐了。
趁着意识清醒,秦刈最终站起身来,最后定定地看温云裳一眼,良久才呵声道,“阿裳,还是你更狠心一些。”
椅子发出划在地上的刺耳声音,在热闹的茶楼里都清晰可辨。
温云裳垂着眼,只看到那片黑色的袍角逐渐消失在视野中,唐绍亭同她说话,也晃神地没有听到。
她其实没想到秦刈会如此轻易离去,以为还要再缠磨几日才能彻底解决,唐绍亭的出现是个意外,反倒令此事以她没想到的方式收场。
温云裳知道,秦刈误会了她与唐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