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情爱当成一盘棋来下,也不是故意要做出这么多的举动来扰乱她的心神,玩弄她的情感。
看一个人,应当用心去看,这难道不是温姬用事实教会他的吗?
想罢,秦刈刚要暂时放下自己骨子里的傲气,以相悖于自身性格的艰难咬牙开口,这时,一道年轻的男声忽然从邻桌传来。
“温姐姐!”
与此同时,声音的主人迅速朝此处走过来,一下子打断了他们剑拔弩张的紧绷气氛。
温云裳看过去,竟然是许久不见的唐绍亭。
唐绍亭略带病弱的俊秀脸庞上,见到她后顿时满目惊喜,“温姐姐,你怎么在这?”
温云裳顿了顿,其实现在并不是和他闲叙的恰当时机,可唐绍亭的神色好像十分期盼见到自己似的……
既然已经碰面了,总不好不打招呼。
温云裳便客气微笑道,“你从外地刚回来吗?”
她上回听唐绍亭说过,他最近因为商铺的事情要去外地一趟。
唐绍亭点头,“是啊,这不赶巧了,刚回来就正好遇到温姐姐。”
闻言,温云裳眼中涌上几分疑惑。
“我这次是去和一家珠宝商铺谈事的,得了一二巧物,正要去裁云坊给你送去呢。”
说着,唐绍亭便将一个盒子递给了温云裳,里面的东珠灿灿生辉,把这处都照的亮堂起来。
温云裳忙拒绝,唐绍亭却后退一步笑道,“就当作我与姐姐相认的礼物。”
说罢,不等温云裳再拒绝,他便转向秦刈的方向,像是才看见这里还坐了一个人似的,问道,“温姐姐,这是?”
温云裳正想着怎么说,还没张口,却见一直沈默的秦刈冷笑道,“姐姐?”
“这是叫的哪门子的姐姐?”
温云裳蹙眉。
秦刈一见,心内便更加委屈而怒火汹汹,难道他说的不对吗?又不是真的有血缘关系,居然用这样亲密的称呼。
那颗东珠还摆在桌子上,发出莹润的光直晃人眼睛,他当然知道温姬不会收,然而尽管如此,还是令他感到刺目。
这时,楼下说书先生不知道讲了个什么笑话,逗得大堂里的人都哄笑起来,直要掀了楼顶似的。
秦刈更觉心烦意乱,自己与温姬的事情还没解决,怎么一不留神,还要有阿猫阿狗来给他添堵。
此刻旁人的热闹更是吵得他耳朵疼,让他恨不得把这茶楼给烧了。
他正强自按捺怒火时,唐绍亭开口了,针锋相对道,“敢问阁下姓甚名谁,倒是好大的口气。”
闻言,秦刈盯他一瞬,磅礴怒意在心中重新集聚。
到了此等身份地位后,如今这世间,除了温姬,秦刈还没再耐着性子容忍过谁,也无需忍耐。
他一时间也不说话,面上似乎在沈思着什么,心内却发狠地想好了一百种怎么弄死唐绍亭的法子,好让他知道是在从谁的嘴巴里夺肉。
然而秦刈向来自矜身份,还不屑于与此等平民相争论,遑论亲自动手,于是只招招手便要让人把他带下去处置。
温云裳见状,连忙出声阻道,“不要!”
唐绍亭却安抚地看她一眼,不等她阻拦就继续一连串地道,“阁下看起来也是通文墨守礼仪的,我与温姐姐如何称呼自是我们俩的事情,与阁下何干?”
说罢,他便看向温云裳,露出一副不平中夹杂着委屈的神色,“是吧,温姐姐?”
温云裳卡壳了,没想到自己一时间没拦住唐绍亭,他便说出这么多的话来,这下更是不知道如何为他介绍秦刈的身份。
这也不能怪唐绍亭,他混迹于大周贵族多年,从未见过秦刈这个生面孔,自然先入为主地认为他不过是个长得好的普通人。
且,谁能想到平日在街上开铺子的温云裳会与秦国的王相识呢?
其实说到底,也就是唐绍亭不认为温云裳能与身份多么高的人相交,这才一上来就敢这般对峙。
要不然做生意多年的他怎么可能一点识人之术呢?
温云裳正想着怎么挽回局面,秦刈却笑了,他看向唐绍亭,从他那张虚弱无害的笑面下觉出一股子狡诈的意味。
姐姐?我们俩?与阁下何干?
这一字一句,明里暗里地给他自己划地盘。
秦刈嗤笑一声,跳梁小丑以为能瞒过谁似的,看见温姬眼睛都亮了,居然还用姐弟的名义来掩饰。
自知晓温姬身边有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