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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症

上,却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眉眼间的神色变得坚定而决然。

她有些专注地盯着床被上的花纹,无声自语道:秦刈,这样不对,也不可以。

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也许再晚,事情便收拾不住了,也许再晚……自己就难以说出口了。

·

自送来了冠春斋的点心后,阿征已经隔了一日没来裁云坊了,温云裳静静等待着,果不其然,秦刈在第三日踩着傍晚昏黄的落日和晚霞来了铺子里。

温云裳很客气地请他到这条街的一家茶楼里谈话。

这个时辰,正是人们出来喝茶听书的好时候,茶楼里来来往往人声喧腾,说书先生在台子上讲得抑扬顿挫,唾沫横飞。

两人在二楼入座,隔着栏杆正好能看见底下人的热闹。

秦刈神色不动地观察着温云裳的神色,片刻后不由得心内一凛。

他来时心情本颇有些愉悦,觉得自己是对温姬的心思有些把握才来的。

前几日自己一直派阿征往裁云坊送东西,时日久了温姬肯定会恼。

于是今日这一面,秦刈便做好了来受温姬脾气的准备,其实说到底,不过是受几句无伤大雅的气话,这倒正合他意。

这些时日来,秦刈隐约觉得他们二人隔着一层的重要原因便是从前的往事——

温姬曾惧怕自己的杀意,一直持续到现在都没有忘怀。

秦刈知道,一切已然无法再重来,只能弥补,于是他此番故意为之,恰恰是想引出温姬的脾气。

一来二去,温姬也许就对他就不会再有甚么拘束害怕了。

然而今天一来,温姬不仅没动怒,反倒神色平静,隐有疏离客气之意。按理说经过祭神节和他这几日的种种行举,不该如此啊。

秦刈此刻虽安然坐着,心内却有些摸不透温姬的想法了。

难不成是先礼后兵?

想到这儿,他擡眼看向对面,却正好对上了温云裳的视线。

温云裳蹙眉看着秦刈,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日母亲问起他的来历,还要请他到家中吃饭,自己却撒了谎的事情。

这是她不对,然而就算是自己没有礼数也好不懂感激也罢,今日她和秦刈总归该有个了断了。

再这样下去对两人都没有益处。

“怎么了?”终究是秦刈忍不住询问道。

温云裳直问道,“一直忘了问,你来大周做什么?”

第一次见面不问,第二次见也不曾问起,怎么今日突然要问?

秦刈心内忽然涌起不好的预感,他强压下去,心想,这问题的答案温姬是真不知道吗?

然而他再看去,温云裳像是真要问出个什么,依旧毫不躲闪地注视着他。

秦刈只好微低下头,把玩着茶杯,稍有掩饰地回答道,“为两国邦交之事。”

“那么,若无意外,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了。”温云裳开门见山地说出今日的意图。

“什么?”秦刈下意识反问,擡起头却看见温云裳冰棱似的眼眸。

两人都没说话。

温云裳只是微抿着嘴唇正视秦刈,而秦刈却是一时间因为不可置信而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话太令人猝不及防,像是好好走在路上的人下一刻就被猛地敲了一榔头,直敲得人眼前发昏,喉咙发苦。

此刻的秦刈就是这种感觉,他想再问一遍喉间却发不出声音,良久后才涩声道,“你再说一遍?”

“你没听错,我说,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了。”温云裳垂眼重覆道。

话落,秦刈手中拿着的茶杯上裂了一道缝隙。

他依旧面色不变,甚至还勾起了笑容。

然而他真正想做的却是站起身来,摔了杯子质问温云裳,问她究竟为什么要这样说?为什么要这样用言辞来割人的心?

是他又做错什么了吗?

秦刈是这样想的,但他下意识的动作却是将茶杯转了个方向——因为,不能再吓到温姬。

于是当温云裳听见一些碎裂的声音后擡起眼看见的便是完好无缺的茶杯。

秦刈心想,真荒唐啊。

他放下杯子,勉强将某些脆弱的情绪赶走,理智重新回笼,他需要问清楚,事情不该是这样发展。

现在尚还没有差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也许只是自己这些时日的举动让温姬误会了什么。

他可以解释的,解释自己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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