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的一条杵在她面前,瞪着眼睛像是下一秒就要把她吞掉。
她在心里一番盘算,然后小心翼翼的用指尖夹住一片叶子,旋即用力一扯,黑蛇突的扬起身子飞扑过来咬住她的手腕,她一甩,没甩出去,脚下一软摔了下去。
她这一跤径直摔到了崖底,皮肉擦过料峭悬崖,还是屁股先着的地,这一下摔虽说福大命大没丢了小命,疼却是从骨头缝钻到了心里去。黑蛇已经被甩了出去,脑袋连着大半身子被山石砸的稀烂。她含着眼泪松了一口气,撩起衣袖看了看,手臂刮的全是血,腕子上还两道破了皮的尖牙印。
她坐在原地张望了一下,四下无人,一个没忍住,哭了。
暮色四合,残阳敛掉最后一缕暖意,偌大的观子彻底清冷了下来。
李照坐在台阶上剥完了最后一颗豆角,豆壳堆成小山一样的一堆,他用扫帚扫进簸箕里,抱着剥好的一小框豆子起身,又向大门外探了一眼,山路空寂,谢初梨还没有回来。
他把豆子和豆壳抱进厨房,谢老头正在灶前烧火,锅上盖了盖,咕咚咕咚冒着雾白汤气。他把东西放在一旁,然后开口,“前辈,阿梨姑娘还没有回来。”
“噢。”
谢老头含混的答应了一声,往灶肚子里塞了几枝干柴,然后才抬头看了他一眼,懒洋洋道,“没事儿,那丫头在山里野惯了,指不定又跑哪儿偷玩去了。”
李照默了默,又道,“前辈,不如我去外面看看?”
“甭费那劲了,锅里的粥好了,一会给她留一碗就行——”
他的眼皮被火光映的通红,又瞪了一眼李照,催促道,“还不快去拿汤碗来?”
“可是前辈——”
李照刚想反驳,就听见有人拖拖拉拉的迈进门,他一回头,正是提着小药篓子的谢初梨。
谢初梨把小药篓子一挂,背着手慢吞吞挪到老头面前,小声道,“师父,我回来啦。”
“你这丫头回来的倒还真是时候,李照刚才还念着你呢——”
谢老头捣掉灶里没烧尽的火,瞥了直愣愣站着的两个人,道,“行啦,喝粥吧!”
“师父,我不饿,你俩喝吧。”
谢初梨别别扭扭的往门外挪,只伸了个脑袋进来,道,“我困了,我先去睡了。”
“嘿你这臭丫头——”
谢老头还没来得及批评教育,谢初梨已经脑袋一收躲掉了。
屁股疼,手也疼,还可惜了这身划破了的衣衫,好在她收的好,倒也没叫老头和李照看出什么端倪。
她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往房里走。还能怎么办呢?还不是只能自己心疼自己了?
一直到当真吃完晚饭,谢初梨也没再出现。谢老头端着饭碗去喊了两次,屋里的人都是答的迷迷糊糊的不肯下床,也只当她是真睡了,只对着李照道不必记挂,饿她一顿也不是什么大事。
李照思来想去觉得不好意思,怎么说谢初梨也是为他采药才累着了。一等老头吹了灯,就溜进了厨房,汤已经凉了,他手忙脚乱的生了火重新热了热,等到粳米粥又烧的粘稠,他才盛了一碗端出门去。
夜色晦暗昏沉,廊上挂着几盏破败的纸糊灯笼,随着夜风吱扭簌簌作响。灯油早已烧尽,又无人添理,李照只好捧着碗摸黑走过长廊。
谢初梨的房里还亮着灯,也不知道是不是睡下。
他试着敲了敲,又问道,“阿梨姑娘已经睡下了?”
房里的人沉默许久,突的开了门,问道,“怎么了?”
李照看着她,还真没好意思说是自己自作主张要来送的,只好心虚道,“前辈怕你饿着,叫我给你送一碗粥过来。”
“噢。谢谢你。”
谢初梨显然并不怀疑这套说辞,伸手就要端过盛粥的碗。
“诶,阿梨姑娘,你的衣袖——”
李照甫一碰到刮裂的衣料,谢初梨便一声痛呼,腕上一抖,好端端的一碗粥应声摔落到地上。
“我的粥!”
谢初梨忍痛躬身哀悼一口没尝的热粥。
“阿梨姑娘——”
李照忙不迭拉她起身,一抓手腕小姑娘又痛的跳脚,他这才觉出一点不妙的意味,赶忙问,“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
谢初梨的腕上伤处火辣辣的疼,她小心的护着,含着眼泪道,“我饿啊!”
“你别哭你别哭——”
李照也慌了,又不敢碰她,赶紧劝慰道,“厨房还有,我给你去拿!”
“不用了——”
谢初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