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我还是会选择吴莞儿，我还是会辜负你。我的确喜欢你，喜欢你的才情和样貌，但喜欢不够，我穷怕了，这点喜欢比不上我想要的衣食无忧的富贵日子。我这么说，你可明白？”

“我明白...”

兰芷微垂着眼落下清泪，“原来从头到尾都是我自作多情...”

“呵。”

易子遥讥讽一笑，“像你这般身处风尘之地的江湖女子早该明白，名门正派也好，满腹经纶也好，男人的誓言大多是一场空话。”

他又道，“不过我看你现在的那个夫君倒是挺好的，听说是个什么少庄主，想来你下半辈子也不必在寻芳踪这种地方取悦男人，太太平平的做你的少庄主夫人，怎么想总该过的比我好。”

“是吧。”

兰芷咬咬唇，咽下没说出口的真相，只要易子遥说一句爱她，她就可以解释那只是逢场作戏的招数，可是现在，已然再无必要，只当互相留下的最后一分薄面吧。

浆声划破水面，船来了。

易子遥道，“我要走了。”

“你等等。”

兰芷轻轻拽住他的衣袖，伸手抹掉脸上泪痕，“易子遥，我没有后悔过对你的真心，即便是现在，也没有后悔，可是过了今夜，你放心，我放下了。”

小船摇摇晃晃的靠近码头。易子遥没有说话，挣开她的手，一脚跨上船躬身钻进了船舱里。

月色湛清，水面波光粼粼。兰芷站在码头上，看着只影小船渐行渐远。

经年爱意付水东流，痴人如梦大醒。自此山高水长，再无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