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眼前的亲弟弟生生剐了,厉声道,“我恨为什么坐在这里的人不是你,我恨为什么你在外头逍遥天下我却要在这院子里做个废人,我还恨你今日居然为了一个女子来如此责难我!”
李照蹙起眉来注视着他,末了长睫一垂,低声道,“你要恨,可以恨我,不要为难阿梨。”
“阿梨?”
李煦讥诮笑道,“叫的倒是亲热,你以为振威侯府容得下这样不三不四的女子吗?”
“容不下便容不下吧...”
李照缓缓道,“上禀爹娘之后,我会带她走,也省的再惹大哥心烦。”
“你说什么?”
李煦神色凌厉,一拍扶手,尖声道,“你想走?你凭什么想走?我告诉你!我在这里受困一辈子,你就要在这里留下陪我一辈子!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你走的!”
李照闻言沉默半晌,目色寂寂,黯然的叹了口气,他的怒在李煦难以宣泄的仇恨之中瓦解成了内疚和无措,李煦变成这样,变的尖锐冷酷又不可亲近,变的视人命如蝼蚁草芥,在偌大的侯府之中画地为牢,明明身居高位沉沦于痛苦的泥淖,诚如李煦自己所说,都怪他。
无瑟闻声推门进来,望着李煦,眼底神色略有困惑与请示之意。
李煦又重新抬起笔,淡漠如常,道,“无瑟,请二公子出去吧。”
无瑟走上前来,勉强耐下动手把人丢出去的性子伸手示意。
“大哥——”
烛火虚晃几下。
李照转身,又回头,“我知道你绝非狠毒之人,无论如何,不要再伤害阿梨了。”
说罢,他才默默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