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世堂最近病人有些多,苏妙娘每天都忙的脚不沾地的,好不容易清闲了下来,刚坐下准备休息一会儿,苏妙娘就看见周婉从门外探了个脑袋进来。
“婉姐儿!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周婉笑着从外头进来,她刚进门,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周婉拿帕子抵着鼻子,鼻音有些重的说:“最近有些不舒服,总是打喷嚏,所以就来找你看看。”
苏妙娘让她在对面坐下,摸了一下她的脉,又询问了她的症状,道:“就是有些受凉了,不严重,就是不吃药也能好,不过你要是想舒服一点,我可以给你开几幅药。”
“阿嚏!”周婉捂着鼻子,眼睛红红的,闷声说:“还是给我开点儿药吧。”
“那好,你等会儿。”
苏妙娘拿了笔唰唰的在纸上写着药方,喊了声“耳朵”,便将方子交给了王耳朵,让他按照方子抓两帖药包好。
“造孽啊!真是造孽啊!大伙都快瞧瞧!我男人前几日腿不小心擦伤,找这家的大夫开了药膏,结果抹了两日,这伤不仅没好,还腿上的肉都要烂了呀!”
“我男人这腿要是废了,将来让我去指望谁?!我又能指望谁!这大夫真是丧尽天良,竟然把我男人的腿治成这样,我这后半辈子该怎么办啊——!”
“哎呦,这腿怎么都烂成这样了?”
“这也太可怕了。”
……
“苏大夫!苏大夫不好了!外头有人在闹事呢!”
周婉猛地一拍桌子,“闹事?!我看谁敢闹事!阿嚏!”
苏妙娘也站了起来,“婉姐儿,你先别急,耳朵,咱们出去看看情况。”
“好!”
出了门,只见一个妇人扶着一个男人坐在医馆门前的石凳上,那男人右腿的裤腿被卷到了大腿处,几乎露出了一整个腿,而那腿上的伤口早已经红肿溃烂流脓,看起来渗人极了。
那妇人抹着眼泪,见苏妙娘出来,当即便指着苏妙娘,喊道:“就是你!就是你把我家男人的腿治成这样的!我家男人不过当时一个小的擦伤!结果你把我家男人治成了现在这样!我男人的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谁知道你男人这腿是不是在这里治的!怕不是在别处治成这样,来这里赖钱了吧!”
“苍天可鉴!苍天可鉴啊!当时多少人看着呢!我男人就是在你家治成这样的!你,你们,你们竟然不承认!说什么济世救人,你们这根本就是谋财害命啊!苍天啊!谁来给我们做做主啊!这家医馆谋财害命,还不承认!这是要了我们一家子的命啊!”
周婉刚要继续回呛,苏妙娘扯了扯周婉的衣袖,让她先别着急。
苏妙娘是记得这男人的,他当时的确来他们医馆看过病,而他当时也确实是腿受了伤,只不过没有眼下这般严重。
按理说,像这种小伤,擦了药过几日就会好了,怎么会发展的这么严重呢?
只可惜对方离的稍微远了些,只能大概看见他腿上的伤口,的确像是伤口恶化形成的……
就在妇人撒泼骂人时,苏妙娘已经走到了男人跟前,她半蹲下身子,手指轻轻在男人的大腿上抹了一下,然后低头闻了闻。
“你干什么!”
男人猛地朝苏妙娘推去,好在苏妙娘反应及时,迅速后退两步,这才站稳了。
妇人像是疯了一样,张牙舞爪的朝苏妙娘扑过来,苏妙娘皱着眉,下意识伸出另一只手,轻推了妇人一把。
“扑通”一声,妇人反倒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刚一跌坐到地上,先是一愣,随即哭天抢地起来,“济世堂的大夫伤人害命!还要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啊!”
“你们济世堂仗着家大业大,就欺负我一个普通的老百姓!你们也太欺负了人!青天白日的,还有没有人能替我家里人做主啊!”
“行了!别喊了!”
苏妙娘突然厉声斥道。
那妇人吓了一跳,安静了一瞬。
苏妙娘道:“没错,他的伤的确是我给治的,药膏也是我给的,但是我可不记得,我开的药膏里,有巴豆汁这东西。”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苏妙娘淡定道:“你听不懂没关系,那我便告诉你,巴豆汁有毒,如果将其敷在伤口上,会使伤口红肿溃烂。而这个人的伤口上,就涂有巴豆汁!根本不是我的药不管用,而是你们故意在伤口上涂抹巴豆汁!谁知道你们安的什么心!”
“你胡说!我们根本就不懂什么巴豆不巴豆汁的!我们就是用你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