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能没有呢……”
季三勇自言自语,脸上的汗越流越多,也不知道是太阳晒的,还是急成这的。
“没有吗?”杨珍珠问:“咱家青临没考上?”
“不知道。”季三勇说:“人家说是没看见……”
“不会吧?”
杨珍珠也不知道是不信,还是不想相信,她也眼巴巴的在榜上瞅着,可是她跟季三勇一样,两人都是文盲半瞎子,可不是一个字都不认识吗?
“大叔大婶,你们是找季青临吧?”
有个人方才就在他们旁边,所以听到了他们谈话,见两人一直找不到季青临的名字,便主动的开了口。
“是啊是啊,你看到了吗?”
那人指了指最顶头那个,“可是那个?”
两人顺着这人指的方向看过去,正午的阳光炽烈,刺目的金色光线正好打在最前面的那个名字上,在漆黑的墨迹之上,形成了一团金色耀眼的光晕。
夫妻俩被刺的眼睛生疼,定了定神,努力的定睛去看时,方才看见最上面的名字,的的确确是三个字。
“这,这是青临吗?”
杨珍珠自言自语的问:“这是季青临吗?”
“是啊大婶。”
“那这这这……这是第一?”
那人道:“此人正是今次院试案首。”
杨珍珠本来是憋了一口气的,此刻,那口气却松到了底。好像是如释重负,又好像是“本该就如此”一般,杨珍珠看向季三勇,说:“他爹,青临又给你拿了个案首回来。”
“啊……”
季三勇愣了愣神,半晌,说:“我看见了。”
夫妻俩从人群里挤出来时,都表现的十分镇定,尤其是季三勇。
“这没啥。”季三勇说:“我早就猜到,这案首肯定是他的,你说先前都考了俩第一 ,这次肯定也能考个第一,你说是吧,俊俊他娘?”
“是。”杨珍珠也颇为的淡定,“这都不算啥。”
“是,不算啥。”
季三勇自言自语道。
回到村里,已经是下午了。苏妙娘从屋里出来,她知道叔叔婶婶今儿去帮她相公看榜了,只不过这两个人,怎么个顶个的平静呢,难道相公没考上吗?
苏妙娘问:“叔叔,婶婶,相公考的怎么样啊?”
“啊!考的还行!”杨珍珠说。
还行?那就是考上了?
苏妙娘高兴的说:“我就知道相公一定会考上的!”
季三勇已经回屋里去了,杨珍珠也正要往自己屋里钻,就听苏妙娘问:“婶婶,相公考的第几呀?”
杨珍珠瞬间止了步,她转过身,看向苏妙娘,正色道:“第一。”
顿了顿,杨珍珠又补充道:“院试第一。”
“嗯?”
苏妙娘歪了歪头。
第一?
所以,又是个案首。
那……算上之前那两个,相公岂不是一下子拿了三个案首?!
她之前好像听说有个什么说法来着,说是若是县、府、院试都拿案首的话,那便是小三元!
所以,相公拿了个小三元回来?!
“相公相公!”
一想到这个,苏妙娘转头就往屋里奔,季青临正从屋里出来,苏妙娘一时刹车不及,脑袋直接撞上了季青临的腰,幸而季青临及时伸手,掌心在她额头挡了一下,缓解了一部分冲过来的力道。
即便如此,苏妙娘还是“哎呦”一声,往后一个趔趄,正要往地上栽,季青临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把她拉了起来。
“怎么了?冒冒失失的?”
苏妙娘一双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相公相公!你又得了一个案首!”
“嗯。”
季青临语气淡淡的,表情也淡淡的,他修长如竹的手指轻轻覆在苏妙娘的额上,“碰到了吗?”
“还好……”
季青临道:“以后要小心些。”
“好的……”
苏妙娘垂着头,揉着自己的额头,相公和叔叔婶婶都好淡定啊,就她一个人不淡定,以后她也要跟相公、叔叔和婶婶他们学习,也要做一个淡定的媳妇儿。
不过短短一日的时间,关于季青临此次院试的消息,便传的整个村子都知道了。
虽然他们也不懂院试是个啥,但是他们知道什么叫秀才。
尤其是对村里人,家里但凡是出了个秀才,那都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
秀才能够免除徭役赋税,这对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