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坐在床边,手里拿了块帕子,捂着嘴,咳的实在厉害,都说不了什么话。咳过一阵后,皇后深深喘了口气,看向苏妙娘,“苏大夫来了?”
“娘娘,您怎么了?怎么咳的更厉害了呢?”
皇后摇头,声音有些沙哑和虚弱,她轻捂着胸口道:“本宫也不知怎么回事,这两日总觉得嗓子痒,胸闷,喘不过气来似的。”
“我再给您把个脉吧。”苏妙娘说。
皇后点了点头,把手伸了出来,苏妙娘叩着皇后的脉搏,仔细叩了一会儿,方才放开了。
“问夏姑姑,那个药方,能拿出来给我再看一眼吗?”
问夏就一直随身带着那个药方,见苏妙娘要,便取出来递给了苏妙娘,苏妙娘检查了一遍,药方并没有什么问题。
也是,这药方她开的时候就检查过很多次,如果有问题,她早就检查出来了。
“药渣呢?还有吗?”
问夏道:“方才皇后娘娘叫奴婢请了太医来看,太医已经看过药方了,说是没有问题,也检查过药渣,也没什么问题。”
“那就奇怪了。”苏妙娘困惑的挠挠耳朵,怎么会没有用呢?
皇后捂着唇咳了几声,咳的脸都白了,她才道:“许是用处不大吧,这也不怪你。即便是那些个太医,也拿我这病束手无策,本宫也是糊涂了,本也不该指望你这么个小姑娘的。”
苏妙娘紧蹙着眉头,却越想越奇怪,不应该的,不应该会这样的。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问夏出门看了一眼,快步走了进来,对皇后道:“娘娘,公主到了。”
话刚落,南阳公主便提着裙摆迈过了门槛,大步往里间走来,她边走边着急道:“母后,您没事吧?”
皇后抬头,看着南阳这着急的模样,笑道:“母后没事,你别急。”
说着,又是一阵咳嗽。
南阳见皇后咳的愈发厉害,脸色一变,怒而看向旁边的问夏,“问夏姑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母后当时在京城时都没这般严重!不是来这里养病的吗?!这养的什么病?!怎么还会越来越严重了!”
问夏垂着头,惭愧道:“公主,奴婢……”
“好了南阳,你责怪问夏做什么,这也不是她的错。”
南阳眼睛尖锐的扫过放在桌上的一张纸,她两步向前,将那纸一把抽过来,看了一眼,把它举了起来,说:“这是谁开的方子!”
“是我。”苏妙娘站了起来,眼睛明亮而又坦然的望着南阳。
“你?”南阳怀疑的打量着苏妙娘,尤其是对上她那双坦然无畏的眼睛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才学了几年医,你就敢给我母后开方子!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问夏姑姑!让你好好伺候母后,你便是这样伺候母后的!让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给母后看病!还开这种方子!难道你不就怕吃死人吗?!”
问夏解释道:“公主,这方子太医已经看过了,没有问题,应该是……”
“怎么可能没有问题!”南阳态度强硬的打断了问夏的话,“她懂什么医!还能开出方子来?!这方子怎么就能没有问题!亏你伺候了母后这么多年,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还有你!”
南阳手里攥着那张纸,突然指向了苏妙娘,咄咄逼人道:“你胆儿挺大啊?敢胡乱给我母后开药方,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我母后病情严重,绝对跟你脱不了关系!来人!此女意图谋害我母后,把她拖出去!杖毙!”
苏妙娘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两步,直到后背抵住了身后的桌子,不得不停下。
她怕的不是南阳说的那些话,因为南阳的话,她还没来得及搞明白,她只是被南阳嚣张跋扈的气焰给惊到了。
她目前为止所见过的,要不然是像徐大哥,宋大哥还有婉姐儿他们很好的人,要不然就是像阿奶,大娘这些蛮横又不讲理的人。但是这位公主殿下跟她们又全然不一样,她说出来的话,掷地有声,振振有词,且不说有理没理,光是那股子气焰,就仿佛骤然窜起来的火苗,火势凶猛,汹涌而来的火舌,舔舐着她的肌肤,将她瞬间灼伤,并且要将她完全吞噬进去。
这种气场上的压迫,让苏妙娘感到窒息。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她拖出去!”南阳怒道。
“我看谁敢!”
夏景朔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他自进门后,就挡在了苏妙娘面前,抬头直视着南阳,从小到大他们都是这样对峙的,因而两人对现在这场景,真是一点儿都不陌生。
“你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