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里发呆好半天的覃俭拨通了曾希的电话,他轻轻问道:“你想过季昱吗?”
“嗯?”曾希被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问得一愣。
覃俭莫名的忧伤,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问道:“你已经不记得季昱了吗?你真的忘了季昱吗?”
“覃俭,覃俭,怎么回事,在听吗?我去找你还是你来找我?”曾希担忧地问着。
“哦,没事。我去找你,十分钟后你出来,多穿点衣服,天有点冷。”才收回心神的覃俭温柔地嘱咐。
覃俭远远就看见曾希小小的身影在路灯下,那么纤弱,与当年一样,如果有一天她也喜欢别人了,自己绝不会像沈源那样放手,他会缠住她,一直缠住她。
“哪里不舒服?脸色这么差?”曾希摸摸覃俭发暗的眼眶心疼地问。
覃俭不说话,只把曾希紧紧搂在怀里,他真的害怕,害怕再次失去。
“怎么了?是沈源事情吗?说话呀!”曾希被覃俭的反常吓得声音有些颤抖。
覃俭把下巴搭在曾希的肩膀,他梦呓似地问:“如果有一天你的初恋出现了,你是不是也会丢下我去找他?”
“发什么神经!吓死我了!”曾希嘴里数落着,可手却轻轻拍着覃俭的背。
覃俭不依不饶地追问:“会不会?会不会?”
“不——会——!”曾希拖着长长的尾音答复。
覃俭兴奋地眼睛冒光,他孩子般执着地问道:“真的不会?你不骗我?”
“对,不会。因为我见不着我的初恋。”曾希没好气地推了一下覃俭毛茸茸小狗似的脑袋。
“你的初恋是谁?快点告诉我!”覃俭惊得眼睛瞪得老大,使劲摇晃着曾希逼问。
曾希被抖得像片叶子,她吼道:“孙悟空。”
覃俭仿佛被沈源的分手事件刺激得变成了覃半岁,他委屈地说道:“你骗我!”
“不许再闹了,再闹我就生气了!”曾希假装板起面孔教训着。
“陆云心最终还是选择和岳云峰在一起了,唉。”覃俭仍然在替兄弟惋惜。
曾希能理解覃俭的感同身受,她关切地问:“沈源还好吧,你真不用多陪他一会儿?”
“沈源平时最爱说的话就是,饿死迎风站,胳膊折折在袖儿里。我想他这个时候宁可自己呆着,也不想让别人看见他的软弱吧。”覃俭长叹。
“你刚才怎么突然想起季昱了,是觉得好长时间没写小说对不起书里的男一号吗?”曾希怕覃俭难过,故意扯开话题。
“是啊,是要开始写季昱和林语山那段幸福的日子了。”覃俭不知为什么眼里泛起了一层水雾。
听香小筑里,花窗掩映下,林语山一针一线绣着香囊,陪坐在旁边的季昱眼中全是美人,早已忘却了圣贤书。
“读到哪一页了?”林语山教书先生似的问着走神儿的季昱。
“嗯?”季昱一惊,赧然道:“你在,我心神都乱了,哪里读得下去书。”
“专心!”语山教训着。
“我们先对弈一局,然后再用功可好?”季昱扔下书卷凑过来问。
语山拿针做势在季昱眼前一晃,故意板脸道:“快去读书,再混缠我就恼了。”
“不要绣了,你帮我把小龙涎添上,我就去读。”季昱稚童一般换着花样儿淘气。
“不行,今日必须绣完,我答应如兰送她的。”林语山执拗地穿针走线。
季昱索性赌气把书丢到一旁抱怨道:“你对我就不曾这样用心思,那日许给我编一个扇坠子,现在还踪影呢!”
林语山被缠不过,只得放下香囊从扇匣里取出一个无比精致的扇坠放在季昱面前,取笑道:“我的爷,您吩咐了,小女敢怠慢吗?看看如果不称心,我再改。”
季昱哪管扇坠,手上一用力将语山揽进怀中,笑道:“歇歇吧,你辛苦我心疼的。”
“不要闹了,玉蕊她们几个看见我已经嫉妒得乌眼鸡似的,此时不同往日,总要加点小心,免得惹麻烦。”林语山规劝着。
听语山如此说,季昱心中一酸,眼前这个女子自小锦衣玉食,享尽天下荣宠,现在却为了他受那些小人白眼,想到此节,他不禁愧疚地说:“对不起,累你受苦。”
“这才几日不说这些生分的话,怎么又来了,若你总这样,我便……”语山脸色一沉,正要发作,却被季昱用手指挡住朱唇。
“好,不说了,我明日再去向君上请旨,离开季府后我绝不让你再受半点委屈。”季昱承诺着。
“不可操之过急,免得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