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昱冷眼观瞧,就知这位五爷武功极高,可他对语山之恭敬又绝非江湖客套,难道这就是林家的眼线?他正思忖着,就听语山欢喜地介绍道:“公子,这位是我的凤五哥。这位是……”
季昱一听此人居然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凤五,不禁连忙拱手自荐道:“在下季昱,久仰凤五爷威名,不想今日得见真容,真是三生有幸。”
“原来是季三公子,久仰久仰。”凤五也客套着。
林语山等不及两个男人互相吹捧,对凤五撒娇地说:“五哥,你上次带给我的腌羊腿肉可还有?”
“有,小姐既说爱吃,我当然时时都要备着,快,屋里歇歇,我这就去后厨薄薄地给你切一盘羊腿肉来,我知道他们的刀工入不了小姐的眼。”凤五一脸的宠溺加恭敬。
“五哥,你等等。”语山亲昵地拉着凤五的手,神秘地问道:“我若不要那鱼腮肉,你能认出我吗?”
凤五沉吟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做答,虽说他惯于江湖伎俩,但林家这位老十一的心思他真拿捏不准,说能认出来吧,怕林语山觉得自己是看不起她易容的本领,说认不出来吧,又怕她女儿心性,怪自己连她都认不出来,就只好委屈地看看季昱,希望对方能帮自己解围。
“五哥,你莫要哄我,能不能认出来吗?”林语山嘟着嘴问道。
凤五无奈,只得说道:“他们自然是看不出,可你自小就常在我身边跑,总能猜出几分的。”
季昱听他说得敷衍,就暗暗笑道:原来这铁骨铮铮的汉子也有怕的人,看来语山果真难缠的很。
“五哥还是这般不会顺情说好话,算了,去切肉吧。”林语山撇起小嘴,装做气鼓鼓的样子。
凤五委屈地看向季昱,才发现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大有同病相怜之意,竟不禁苦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虽是亲眼所见,但季昱仍然觉得不可思议,他再次感叹道:“我没想到凤五居然与林家有如此渊源。”
此时,语山已然卸去脸上伪装,露出她那绝世容颜,只是这时的她,又不似刚刚凤五面前小女儿的天真烂漫,显得心事重重。
季昱站在语山身后,瞧着菱花镜里的花容月貌,问道:“又在想二哥的事情?”
“是,如果不是我们妄自揣测的话,那此人心机之深,手段之绝,恐怕非常人所能想像。他到底想要什么?季家,还是山阴?”林语山转过头,握着季昱的手忧心忡忡地问道。
季昱凛然道:“不论他是谁,他想怎样,只要他于国有害,于家有伤,我必不饶他。”
语山从季昱眼中读出了令她心惊的孤勇,她急忙说道:“我知你嫉恶如仇,但万不可报玉石俱焚的念头,你还有我!”
季昱并未答话,却听门外凤五前来请他们用餐。
林语山夹了一块薄如蝉翼的羊腿肉迎着阳光端详着夸奖道:“五哥的手艺真是独步天下。”
“只有你非要这薄薄的,若我对外都这般做生意,客似云来早被人砸到关张了。”凤五也渐渐松弛下来,宠爱地和语山开起玩笑。
大家又说笑着吃了几盏酒,语山方才正色对凤五问道:“五哥,可知山阴季家二公子?”
凤五看了一眼陪坐在一旁的季昱,有些不解地反问道:“季家二公子,季旻?”
林语山见凤五对此人一无所知,不禁更加忧心,于是她将自己所想所思一五一十讲给凤五听,听到最后连凤五也不觉后背发凉。
“天下难道真有如此相像之人?”凤五问向季昱。
季昱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说来惭愧,我虽与两位兄长同父,但素来并不亲密,即便二人有相异之处,我也说不出。”
“若要验证你的怀疑,只有一人最为可靠。”凤五机敏地说道。
“大嫂。”季昱与林语山异口同声。
“可我们已经离家,若贸然回去,他们会不会起疑心?”季昱问。
凤五自信地笑道:“我的手段小姐最清楚不过,不消半日便能查到音信。”
语山端起酒杯敬谢道:“就知五哥最疼我,语山在此先行谢过了。”
凤五不愧江湖人物,做事雷厉风行,未用一柱香的时间就已经派出得力人手前往季府,季昱虽心中十分纳闷,但毕竟事属机密,自己也不好多问,只能耐着性子等待消息。
席间,凤五言谈中几次提到叶楚良,但碍于季昱在场,又都语焉不详,倒是林语山一任霁月清风的,全不把这些琐事放在心上,只是说到双亲常常思念自己的时候,有些泪光闪烁。
为了不想伤情,林语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