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希一提去美国,覃俭像霜打了的茄子,如果让他自己选的话,就算有枪逼着他,他也会寸步不离地守着点点和她肚子里的宝宝,可施雪钧又的确需要一个可靠的朋友支持她,情和义真难选啊。
曾希推推耷拉着脑袋的覃俭问:“喂,发什么呆?”
“我舍不得你们,我不想去美国。”覃俭垮着一张脸,无比忧伤地说着。
曾希用看怪物的眼神打量着覃俭,她万想不到平时高冷的霸道总裁会有这么粘人软萌的一面。
“你干嘛那么看着我,我就不想去嘛!”覃俭继续耍赖。
曾希拍拍她老公的头安慰道:“一个往返才几天啊,不至于的,我保证乖乖在家等你回来。”
七天后,覃俭以火箭上天的速度解决完所有事情坐上回国的飞机,他才不在乎沈源喊他媳妇迷,他就要天天缠在老婆身边,等候他们的宝宝出生。他憧憬着自己一手牵着点点,肩膀上坐着宝宝,一家三口漫步在绿油油草坪上的情景,几乎就要笑出声来。
“季昱,是你吗?”座位旁边突然一个女孩儿惊呼。
覃俭所受到的惊吓简直没有语言可以形容,怎么会有人叫他“季昱”,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呀?他慌忙寻声望去,赫然是——林语山。怎么会呢?如果她是林语山,那家中的曾希又是谁,她们明明长着同一张脸!
“对不起,我是不是认错人了?”女孩儿有些尴尬地问。
覃俭疯了似的在脑海里搜索,半天才反问道:“你是语山?”
女孩儿美丽的眸子里闪着晶莹的泪光,她惊喜地说:“原来我真的没有认错人,你还记得我!”
覃俭完全不知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眼前这个女孩如果是林语山的话,那曾希是谁?可眼前这个女孩儿,只可能是林语山啊,因为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叫出他千年前的名字。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会有两个林语山呢?
林语山很敏感,她皱眉问道:“见到我不高兴吗?”
“不……不是!”覃俭支吾着。
林语山一如当初,眼神犀利地问:“我的出现让你为难?你有心爱的人了?”
覃俭沉默,因为他不想说谎,可又没有勇气向林语山承认,于是他只有沉默。
“我明白了,再见!”林语山笑了笑,那份洒脱是不可复制的。
所有往事涌上心头,如果注定要有一个人受伤那绝对不能是眼前的人,因为她为自己付出得实在太多了。
覃俭猛地抓住那个已经准备转身离开的人,悲壮地说:“给我一点时间,我去解决我的问题,请相信我,此生我绝不负你。”
十几个小时的旅程难捱的漫长,但覃俭潜意识当中又希望它永远不要结束,那样他就可以不用去伤害那个最无辜的女人了。然而,飞机还是降落了,如同他的心坠落。
“你住在哪儿?我送你吧?”覃俭礼貌而疏离地问着。
“林语,林语!”不远处一个高个子的女孩儿冲这边招手。
“不用,我朋友来接我了。我现在叫林语,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如果你还想打给我的话。”林语递给覃俭一张字条,拉起行李箱径自离开了。
这是千年后的相遇吗?为什么没有当初见到曾希时的悸动,真是只是因为先入为主?还是自己变心了?想到这里,覃俭悚然一惊,变心,怎么会想到这个词,千年来无数次轮回,莺莺燕燕、花花草草,都没有动摇他对语山的爱情,可曾希不一样,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同一张脸吗?
“喂,不舒服吗,我喊了你这么半天你怎么都不理我?”沈源站在发呆的覃俭旁边关心地问道。
覃俭猛然惊醒,恍恍惚惚地回答道:“嗯?你怎么来了?”
沈源上下打量,然后提心地说:“你脸色这么差,我先送你回家休息吧!”
“不,不,我不回家!”覃俭下意识往后直躲,仿佛要避开什么不可逃避的命运。
“你到底怎么了?没听点点说你们闹别扭了呀?为什么不回家,不回家去哪儿?而且,点点妊娠反应好像有点厉害,基本上是吃什么吐什么,你最好快回去看看。”沈源唐僧似地不停唠叨着。
覃俭心中乱麻似的没有一点头绪,但脚却诚实得可怕,他赴死一般奔向了有曾希的地方。
覃俭拖着疲惫的躯壳走进那个熟悉的房间,他看见曾希歪在沙发上看书,昏蒙蒙的光线下显得她小小的身子更加单薄可怜。
“怎么这么瘦了?”覃俭偎在点点身边心疼地问。
曾希笑笑说道:“为了保持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