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俭死命攥着拳头,心像在滚油里煎,突然他狠狠砸着墙壁,大声吼道:“我去和她说,我不能丢下你和孩子!”
“站住!”曾希在身后喊道:“你能不能别这么冲动!”
覃俭果然听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和我说的当真不是借口,是事实?”曾希平静地问。
覃俭不曾转身,只是点点头,因为他没有勇气面对那张曾经挚爱的脸。
“我退出。”曾希的声音似从遥远的时空传来,飘渺而虚薄。
覃俭不由抽搐了一下,他的求仁得仁好疼啊,“退出”两个字轻飘飘可压在心上却如千斤重。
曾希继续说道:“我可以理解,也会试着接受,但你的爱情故事怕是不能摆在桌面上和双方父母谈,所以你们今后的路会比我难得多,你们好自为之吧。”
覃俭再也忍不住了,他冲过去将曾希紧紧搂在怀里,那种得而复失的痛让他痛彻心扉,“点点,我不会让你和孩子受委屈的。”
曾希皱皱眉把覃俭推开,冷笑着说道:“你难道不知道立flag要打脸吗?好了,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儿?”覃俭慌得拽住曾希不肯松手。
曾希看看覃俭的手又看看覃俭的脸,莫测高深得笑了笑,说道:“搬出去啊,去哪儿都好。”
“那……”覃俭还要再说什么,却被曾希一个手势拦了回去,她提醒道:“虽然小说没有写完,但林语山的智慧我也领教过很多次了,你还是快去和她商量一下善后的方法吧。”
“你不会原谅我了吧?”覃俭泛着泪光问道。
“以前你是覃俭的时候,我觉得你杀伐绝断还有点大将之风,这怎么一变回季昱就墨墨迹迹的了。送你一句俚语:甘蔗没有两头甜,鱼与熊掌不能兼得。”曾希义无反顾地离开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覃俭一个人,他拿起电话又放下,放下电话又拿起,林语、林语、林语,他的脑子里一直转着这个名字,打还是不打?他踌躇……最终他还是拨通了那个号码:“语山,能出来见个面吗?”
千年后的相聚好像有点尴尬,覃俭看着语山时总是不由自主地走神儿:明明是同一张脸,怎么气质差别这么大,不过这件衣服点点穿也会好看;那丫头要是听话肯留长头发也可以做个这样的发型,多有女人味儿;也不知道她还吐不吐;就这样,林语山眼中的覃俭脸色忽晴忽阴、忽悲忽喜,但无论如何改变都关乎另外一个人。
“你这么爱她?”林语山轻呷一品茶悠悠地问道。
“嗯?什么?”覃俭遮掩着。
林语山牵牵嘴角无奈地说:“看来我出现得不合时宜。”
覃俭连忙解释:“没有,没有,你别误会。”
林语山长叹一声,说道:“从我们在飞机上遇见到现在,你说的话除了‘没有’就是‘不是’,其余就是发呆,你让我怎么不误会?”
“对不起,可能是太突然了,我有点反应不过来。”覃俭悲怆地说道。
“算了,解释就是掩饰,何必呢?今天约我出来有什么事?”林语山一贯地爽快。
覃俭低着头不敢看语山的眼睛,低声说:“我和她谈过了,她同意退出。”
“哦?”林语山轻呼了一声,接着问道:“你失望还是高兴?”
“我不知道。”覃俭如实回答着,因为他的确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但肯定没有“高兴”的成份在。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向她讲我和我们的?”林语山研判地问着。
“我和她在写一本书,一本关于季昱和林语山的书,所以她虽然开始时反应很激烈,但当她知道你就是林语山时,她……她二话没说就退出了。”覃俭复核着。
林语山欣赏地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看来她也是个不凡的女子。”
“是,她非常……”一提到曾希覃俭眼中跳跃着兴奋的光芒,但马上又意识到不能这样,就低下头违心地嘟囔着:“没有,她特别普通,比你差远了。”
“哼,这么多年,连我们的情意都变了,可是你说谎时慌张的样子却一点也没变。”林语山调侃着。
“对了,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来的?”覃俭关心着。
“在你的想念里活着啊。”林语山话带禅机。
覃俭迷茫地摇摇头,问道:“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天机不可泄露!”林语山居然灿烂地笑着开起了玩笑。
“不管过了多少年,我只要一碰到你,智商立刻就下线。以前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在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