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福心满意足地离开李家,他哼着小曲儿,想着等大宅子一盖成就娶个漂亮的小女子,对,娶就要娶最漂亮的,像什么皇后啊、贵妃的他还真没看上,要娶个长得像那个林家的老十一最好,别说笑的时候,就是和你瞪眼发脾气的时候都爱死个人呢!
崔福正做着他的春秋大梦,忽然见黑暗中一个人慢慢踱了出来,他先是一惊,等看清来人就又笑道:“我还以为是谁呢,这不是季家二少爷吗?该死,该死,不对,是驸马爷。”
“看崔大人春风得意的样子,应该不虚此行吧?”季旻笑着问道。
不知怎的,崔福心里一激零,这几日来他和季二少打过不少交道,怎么今天晚上好似变了个人似的,让人害怕,想到这儿,他下意识搂紧了从李家搜刮回来的万贯家财,匆忙说道:“公主还等奴才回去复命呢,这就不伺候您了,告辞。”说着,他紧跑了几步去找他的随从。
“月黑风高的,我送您!”季旻一晃身形站在崔福面前像个幽灵。
崔福可说阅人无数,但他从来也想不到,这个表面上斯文懦弱的二少爷竟然有这冷酷的笑容,他立即警惕道:“奴才命贱不敢劳烦您这个贵人,我的人就在后边。”
季旻嘴角微扬,笑得如春风,他体贴地说:“月黑风高,还是我送您罢,您的手下怕是不能再效劳了。”
崔福嗅出了危险的味道,他不由自主后退几步,喃喃问着:“二少爷说话高深,恕奴才没听懂,为什么我的手下不能再效劳了?”
“我怕他们见财起意,所以就先替大人打发了。”季旻笑得和善、说得轻松,可却把崔福吓得毛骨悚然。
“你……你想干什么?别以为杀了那几个酒囊饭袋就能得逞,有人暗中保护我的!”崔福色厉内荏。
季旻轻笑了一下,问道:“崔大人说的是告诉您李家底细的黑衣人吗?”
“你……你……”崔福边说边退,直到退无可退。
季旻看着惊惶失措的崔福,脸上全是悲悯,手下却一丝未留情,只见血光一闪,崔福哼都没哼就毙命于此。
李子雄一夜未曾合眼,他在焦急等待用全部身家换来平安度过此劫的消息,但随着房门被粗野的踹开,他明白真的完了,全完了。
“李子雄、李天龙,你们父子是如何合谋杀死内宫大太监崔福的,快快招来,免得皮肉受苦。”堂上一位官威很足的大人重重拍了拍惊堂木大声斥责着。
李子雄一听崔福被杀,立刻冲跪在身旁的李天龙怒吼道:“逆子,你干的好事?”
李天龙慌忙摇头:“真的不是我干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在我面前还敢耍刁,来人,上大刑!”主审的官员不由不说就要动刑。
“大人,我们父子要死也得做个明白鬼啊,崔大人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被杀害的?”李子雄拼死发问。
“崔大人的尸身是今天凌晨在你家门口发现的,你们还有什么话说?”主审官怒问。
没等李子雄说话,李天龙抢着回答道:“哪有人傻到在自己家门口杀人的?”
“傻?你们当然不傻,你们只是猖狂,以为有几个钱就能不顾王法,不用狡辩了,来人,打!”主审大人边说边丢下一支刑签。
季府内,季旻也在“受审”,不过审他的人没有疾言厉色,只有无限柔情,因为如今整个山阴也只有一人敢审季旻了,那个就是——平阳公主。
平阳看了一眼站得离自己老远的书呆子,恨声地问:“事到如今,你还想包庇李家?”
“他们犯了国法,已不是私事,草民不敢多言。”季旻垂首回答。
“那……那……”平阳公主羞答答地欲言又止。
小文见状立刻接口问道:“季公子的休书可曾拟好?这可关系到季家上下百余口人的安危呢!”
季旻沉吟半天,才犹豫着拿出休书呈了上去。
“去,到牢里交给李凤美。”平阳迫不及待地吩咐着。
“慢……”季旻叫住了小文,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平阳面前悲伤地说道:“我与她一场夫妻,还请公主开恩。”
看看为李凤美求情的季旻,平阳也觉几分欣慰,毕竟自己最看中的就是这个男子的有情有义,若他今朝真对前妻翻脸无情,难保来日不会也如此待自己。想到这里,平阳站起身搀扶季旻,柔声说道:“你放心好了,我当然不会坏了你的忠义之名。”
平阳公主心满意足的时候,牢狱中的李凤美还在幻想能有人带她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终于,她听到牢门口有人声响动,她顾不得再次挨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