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逊的摇头让顾瑛感觉莫名其妙，所谓顾瑀的至亲除了光王顾瑶，就剩下一个人，难道施妖术的人竟是自己？他惊疑地看着顾瑀，不知该说什么。

“多谢老神仙指点。”顾瑀神色悲戚地向江逊拱手道谢，然后又致歉道：“刚刚多有得罪，请老神仙体谅。”

“皇兄，你不要相信他的挑拨，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顾瑛激动地说。

江逊仰头笑道：“王爷，天意不可违。”

“我现在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顾瑀又是一声叹息。

“你们两个人在参玄机吗？我怎么听不懂？”顾瑛焦急地打听。

顾瑀说道：“陛下，放老神仙走吧。”

“什么？放他？”顾瑛老大不情愿，但当看到顾瑀笃定的眼神时，他还是乖乖顺从了。

江逊消失于无形，顾瑛迷迷糊糊地问道：“皇兄，你不会真怀疑我吧？”

“陛下，你想想看，我们兄弟三人的至亲之人还有谁？”顾瑀耐心地引导。

顾瑛嘟囔着：“兄弟三人，兄弟三人。”突然他不可置信地说：“难道是父皇？”

顾瑀惨然一笑：“就是父皇。”

“不可能，你别信他的鬼话，怎么会是父皇，绝对不可能。”顾瑛一时无法接受，因为在他以目中，他的父皇一直都是最疼爱儿子的父亲。

“周婴或顾瑶，他们就是想利用江逊来告诉我们这件事情的真相，一来为打击我，让我颓废，二来是为了洗清他们身上的嫌疑，以便日后能把火烧到别人身上去。”顾瑀解释着。

顾瑛黯然垂下头，片刻的不冷静后，他恢复了理智，父皇对皇兄的成见很深，到底是什么原因他也不清楚，他只记得问过两次，都被父皇一顿臭骂。

“皇兄，你别伤心，一切都过去了。”顾瑛劝着。

顾瑀拍拍他的肩头说道：“放心，我只是从他口中印证了自己的猜想，所以并不意外，更无从谈伤心了。”

“你怎么会想到是父皇呢？”顾瑛仍是不理解。

顾瑀轻笑道：“其实很多人都有这样的猜想，只不过谁也不会说。你想，就算周婴权势熏天，若没有父皇的默许，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算计我这个皇子。”

顾瑛愕然说不出话来。

“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府去了。”顾瑀疲惫地告辞，留给顾瑛一个落寞的身影。

顾瑛心中隐隐泛酸，他记忆中，父皇对顾瑀这个才德兼备、智勇双全的儿子一直不喜欢，甚至说有些厌恶也不为过，他试探过几次，可就问不出缘由，后来有人来报说，皇兄在内宫之中昏迷，父皇别说连个太医没派过，连问讯基本也未曾有过，他也很有些打抱不平，所以才四处查询能救皇兄的法子，这才碰到那个马道士，误打误撞救了皇兄一命。但说来也怪，从那以后，他的法术渐渐消失不见，现在除了一般的调息打坐，剩下全然不会了。

顾瑀心情沉重地坐在车上，周燕宜本想在丈夫面前邀功请赏，可看顾瑀脸色实在差，也识相地闭紧嘴巴不敢多说一个字。

车马上要行到府门前时，顾瑀才恢复了往日神情温和地说道：“今日有劳你了，早生歇着吧。”

“王爷，”周燕宜实在忍不住，还是卖弄道：“我已经向姑母提过了，姑母虽然嘴上什么也没说，但我看得出她对伯父的所作所为很满意，我想姑母一定会想法子约束伯父的。”

顾瑀仿佛很感动的样子，然后取了两次红梅交与周燕宜说：“我看御花园中梅花开得极好，所以特意向圣上求了两枝让你赏玩赏玩。就算我借花献佛，感谢你在太后面前替我讨回公道。”

“王爷说的哪里话，我们夫妻就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自然要护着您。”周燕宜手里拿着梅花，脸上笑得无比艳丽。

顾瑀笑笑说道：“圣上交办了几件要紧的差事，今天可能会很晚，你早歇着，不用等我。”

周燕宜满心不高兴，可又怕失了做王妃的身份，就只好假意劝道：“王爷身子还没大好，也不可太过操劳。”

“当差不自由！”顾瑀长叹着下了车，径直走向绮霞斋。

周燕宜气得直跺脚，低声叫道：“红玉，扶我下车。”

“小姐，外面冷，到暖阁我再请您吧。”红玉回答。

周燕宜一肚子火气，隔着车帘骂道：“我又没挨过鞭子吐过血，怕什么冷，扶我下车。”

红玉听语气不善，连忙打轿帘搀周燕宜下车，却见两枝娇艳的红梅扔在座上，就凑过去献计，几句又把周燕宜说得眉开眼笑。

再说顾瑀心情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