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瑀心里挂念顾瑛,所以无论周燕宜明示暗示他都没有留宿琉璃阁,尽管他感到周燕宜嫉妒的眼光,可仍然决绝。
“纤纤,开门,是我。”顾瑀借着黯淡的星光喊着。
“这就来。”纤纤在门内惊喜地回答,然后点亮的一盏灯火。
“他醒了吗?”顾瑀担心地问。
纤纤点点头说道:“他醒了一下,喝了点水,又睡了。”
“有旁人来过吗?”顾瑀又问。
“有人来送饭,我说我不舒服已经睡下就把他们打发走了。”纤纤边回答边拨暖手炉递在顾瑀手中。
顾瑀突然看到纤纤手背上一片血污,立刻问道:“这是怎么了,伤到哪里了?”
“没事儿,刚刚在桌角儿撞了一下,破了一点皮儿。”纤纤急忙抽回手掩饰着。
“别动,我去拿药箱。”顾瑀心疼地说。
这时顾瑛似乎听见了声音,喃喃叫着:“皇兄,皇兄。”
“陛下,我在这儿。”顾瑀只得放下药箱凑了过去。
“皇兄,你不是说纤纤昏倒了吗,但我好像听见她说话?”顾瑛皱眉问道。
“这……”顾瑀刚要说谎,纤纤抢先道:“我担心您,可我身份低微不能进宫,所以就请王爷帮我撒了谎,请圣上恕罪。”
顾瑛苦笑道:“如今天下担心我的恐怕只有纤纤与皇兄了。”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咳嗽。
“喝点茶解解酒。”顾瑀扶起顾瑛关切地说。
顾瑛别开头固执地说:“我想喝酒。”
“酒多伤身,您先喝一点茶,我让他们再送些清粥来。”纤纤端着茶盅温柔地劝道。
“我要酒!”顾瑛一把打翻茶盅,滚烫的热茶泼了纤纤一手,刚才未及处理的伤口又添了烫伤。
“啊。”纤纤疼得叫了一声。
顾瑀一惊跳了起来,顾瑛却羞惭地低下头说着:“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没事儿,没事儿,水是温的。”纤纤怕顾瑛难过,连忙遮掩。
看着纤纤手背上红肿的伤口,顾瑀说不出的心疼,他紧咬牙关,哆哆嗦嗦地上药、包扎,弄得自己满头大汗。
“皇兄,对不起,纤纤,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你们别管我这个废人了,让我自生自灭吧。”顾瑛痛哭。
“我也曾经想自生自灭,你为什么要救我呢?”顾瑀面沉似水,直视着顾瑛冷冰冰地问。
纤纤感觉不妙,立刻站出来打着圆场:“陛下只是一时伤心,说说而已。”
“他是皇帝,肩负着天下的责任,别说伤心,无论伤了哪里也要咬牙坚持,他想自生自灭,那黎民百姓怎么办,为他陪葬吗?”顾瑀越说越气。
纤纤见顾瑀如此情状,有点胆怯,但又真心可怜顾瑛,就只好硬着头皮又劝道:“陛下刚醒,先吃点东西吧,王爷您也再吃一点。”
顾瑛失去理智一般从床上直扑来,把顾瑀逼到墙角恶狠狠地说:“我从来也不想做皇帝,我是被推上这个位子的,你若想要就拿去。”
“你想不想做也要做下去,这是你的命。”顾瑀也不示弱,反手将顾瑛挤到墙壁上。
“你们放手,放手。”纤纤吓得阻止,却一阵眩晕倒在地上。
兄弟两人都吓得冲了过去,顾瑀却对顾瑛厉声说道:“走开,去自生自灭吧,何必在乎关心你的人。”
顾瑛呆呆缩回手,眼睁睁看着顾瑀把纤纤抱到绣榻之上,又是喂水又是喂药,忙了半天仍不见人醒来。
“我给她诊诊脉,行吗?”顾瑛怯怯地问。
顾瑀被弟弟胆怯的神情触动,叹了口气说道:“唉,我不该冲你发脾气,来看吧。”
顾瑛认真地诊脉,然后对顾瑀笑笑说:“皇兄,恭喜你,纤纤有喜了。”
“什么?有喜?”顾瑀真是喜出望外,他拉着顾瑛的手大笑起来,这从天而降的喜讯让兄弟两人的不愉快一冲而散,房间内登时一片喜气。
“不对,有喜怎么会晕倒?”顾瑀突然问道。
顾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可能是因为今天太劳累了,而且刚刚受到惊吓,所以才会晕倒。”
“都是我不好,每天只顾忙,忽略了纤纤。”顾瑀看着纤纤苍白消瘦的脸庞也是一肚子的歉疚。
“让太医来瞧瞧。”顾瑛提醒。
“好,好。”顾瑀刚要喊文起,忽又停住说:“不可以,叫来太医您的行踪就有可能被泄露出去,还是明日再说吧。”
“皇兄,是我不好,我不懂事,害得你们为我担惊受怕。”顾瑛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