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周彬给了诸多理由,许鸥也对外人说了不少借口,可对于周继礼去南京的事情,许鸥心里总有一丝疑虑挥之不去。
在医院时与周彬的谈话,就让她觉得周继礼去南京怕是另有目的。今天的一切,更证实了这一点。
就如她之前所言,去南京培训的官员那么多,论职位,论影响力,怎么也轮不到周继礼去挨枪子。除非这刺客,本就是针对周继礼的。
但周继礼只是个伪政府里的一个秘书,要锄奸也锄不到他头上。
如此光天化日下,在人流密集的车站打他的黑枪,难道是恨他入骨?
可如果是恨他入骨,又为什么三枪里又两枪没打中要害?能瘸着腿从一众警察的围捕下逃跑的人,枪法会如此不堪吧?
或许,刺客的目的并不是杀人?
周继礼身上中了三枪,肩、腹、腿各一枪。从周继礼对刺客的描述上,两人之间应是有些距离的。并且这刺客与周继礼应是面对面的。
尔曹警官之前明确的说了,周继礼是肩膀中枪,周继礼也说打到了左肩。所以,肩膀这枪,应当是刺客在周继礼倒地之后的补射。
如果第一枪打在了腹部,以肝部中弹的疼痛来看,周继礼应会立刻倒在地上。
如果不是近距离居高临下射击的话,周继礼倒地后,刺客再开枪打中他腿的几率很低。
从周继礼提到刺客身高的事上来看,他是站着看到的地刺客。如果是躺在地上,他是无法准确判断刺客身高的,也就不会把这当成一项证据说出来。
所以,凶手开完第一枪时,周继礼还是站着的。
所以第一枪,一定是打在了他的腿上。子弹擦腿而过,他没有直接倒下,对方才会又开两枪。
第一枪打腿的话,那就不是为了要他的命,而是为了让他失去行动能力。
刺客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者说周继礼要做什么?
许鸥不敢妄下定论,也不能去问周彬。
便只能把这些疑问暂时压在心底,一心对付眼前的窘迫局面。
后面的几天,许鸥过得有些艰难。
周继礼遇刺的事情,在第二天一早就在政府里传遍了。打字科里的人,除了表达同情外,也在打听许鸥为什么不去南京。
许鸥觉得自已能给出的理由都不算理由,便只能低头不语,任人猜测。
没想到却因此歪打正着。她与周继礼婚事有变的流言,逐渐从打字科扩散出去。
单位里诸多“关心”让她疲于应付,下了班后更是头疼。
或许是邻人偷斧的暗示,经过那晚后,再面对周彬时,之前的轻松与愉悦都已被怀疑和提防所代替。
许鸥一面怀疑着周彬,却又怕周彬看出她的怀疑来。一晚上戏演下来,累的睡觉时都无力做梦了。
花雕和沈河已走了几天,算日子鹅梨的事情也该有一定眉目了,可两人却一直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这也让她忧心忡忡。
三重精神压力之下,许鸥眼见的瘦了下去。
虽然她多方掩盖,但这种急剧的消瘦还是引起了罗冬雪的注意。
“小鸥,你和周先生之间到底怎么了?”周五的下午,罗冬雪接着送文件的机会,拉着许鸥离开了办公室。
“没怎么。”许鸥敷衍道。
“还瞒着我。这才几天,你瘦的眼眶都塌了。”
“哎。”许鸥用叹气掩饰着思考:“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是担心周先生么?”
“也有这个方面,但不是主要的。”许鸥说道:
“从我住院开始,我就没再见过他。他一直在南京出差,很少往家里打电话,就算打了电话,跟我也没什么话说。这次他受伤,我想跟着周太太一起去南京的,可周太太说什么都不让我去。”
“这就怪了。”罗冬雪问道:“周先生这样,是从去南京开始开始的么?”
“是啊。”许鸥说道:“自打他去南京,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南京到底有什么古怪?”罗冬雪说道:“要不我们托人去打听打听?”
“这不太好吧,要是被阿礼或者周太太知道了,怕是会多想。”许鸥假意拒绝道。
“嗨,问不到那么仔细。我让你姐夫帮你问问这段时间,南京那边有没有什么风言风语。他们单位的人,最喜欢说这些有的没的啦。”
“那……就多劳姐夫了。”许鸥又有些不放心的问:“这个不会违反他们的纪律吧?”
“又不是问什么机密。”罗冬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