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道:“你要是担心啊,这样吧,你晚上来我们家吃饭,让你姐夫亲自跟你说。”
“好呀。我也有一段时间没过去了。”许鸥试探道:“小河有什么消息么?”
“有,礼拜二的时候打过一次电话回来,说他在那边一切都好,问我们要买些什么带回来。”
沈河也是个胆大的,他对处里说家里有事,又对家里说处里有事,两头瞒着,也不怕露馅了。
不过既然他能打电话回来,说明他与花雕都是安全的。
许鸥松了一口气。她有些后悔之前因为太过谨慎,不敢主动找罗冬雪打听沈河的消息。要是咋知道,何苦提心吊胆这么多天。
提起沈河,许鸥又想起了鹅梨。也不知道鹅梨与花雕接上头没。
这些日子她一直没有检查2号邮箱。从常理上推断,鹅梨应当是不会再有信来了。可反正邮箱也离沈家不远,顺路去看看也好。
许鸥这个无意之举,却让她有了意想不到的发现。
邮箱里竟躺着一封鹅梨的回信。
是一封明码信。
信的内容,是应和她上一封发出的明码信。
出远门的丈夫,对妻子来信的回复。。
信的开头就写,已在姐姐那里取到了酒。
接着又写,不能如期归来,很是抱歉。
信的中间用了很大的篇幅来叙述对妻子的思念。
最后写着,要妻子去买几瓶高粱酒,代他去探望表叔。
结尾又文绉绉的附上了一首小诗:信笺太短,思念太长,愿骄阳为笔,大地做纸,树影成字,尽书相思。
这封看似平凡无奇的信,让许鸥的心几番起落。
取到酒,说明鹅梨已与花掉接头。不能如期归来,却代表了南京之事并不是一帆风顺,花雕短时间内没法回来。长篇的思念,是在暗示其中大有内情。
只是最后买酒的用意,她一时没相明白。
许鸥反复看着信的结尾,把每个词,每个字都单独拆开,在嘴里反复的咀嚼。
高粱酒?
许鸥突然想起花雕曾说过,米酒的假太太,代号就是高粱酒。
高粱酒叫唐影,所以信的结尾,才会又暗示了一番。
许鸥记得,唐影是在女高读书,应该很好找,但也知道自已这么贸然过去,会给彼此带来危险。不过既然让他去找唐影,就说明组织有任务要交给她。无论如何她都要冒这个险了。
事情紧急,她无法做太多布置,只能在周六上午时找找借口离开了办公室,去女高门卫那里,谎称自已是唐影的亲戚,来上海公干,有东西要送给她。
门卫看许鸥穿着政府的制服,也没多想,就进去把唐影找了出来。
唐影出来的时候,正是下课时间。她随着去吃饭的人群,一起走出校门倒也不太显眼。
如花雕所说,唐影非常好认。因为她有一双极美且有特色的眼睛。
唐影应当是早就知道她要来,两人轻松顺利的接上头之后,去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店吃午餐。
“南京的情况如何?”许鸥有些急切的问道。
“有惊无险。”唐影不紧不慢的说道:“三人都是安全的。杜康下周就会回来。”
“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
“鹅梨在最后一刻收到了信,给花雕打了电话。两人联系上后,花雕去了车站,替鹅梨处理掉了刺客。”唐影说道:
“不过花雕又挨了几枪,新伤旧患的,是彻底趴下了,不知道要修养多久。暂时会留在南京养伤。”
“车站?”许鸥心里一惊:“是下关火车站么?”
“是啊!”
“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周日啊!”唐影说道:“这事儿都上报了。你要是想知道细节,可以买张报纸看看。”
许鸥想起了新申报头版上的大标题,“政府官员在京遇刺,冷血匪徒胆大包天”。讲得就是周继礼在下关车站遇刺的事情,报上写的很详细,除了警察署的公开声明外,记者还采访了其他的目击者。几方言论互相补充,得出一个反日团伙乱杀无辜的结论。
时间、地点所有的一切都对上了。
原来,周继礼才是真正的凶手。
他去南京的真实目的竟是去刺杀鹅梨。
在南京之行上,周彬放了两个烟幕弹,不仅骗了外人,也唬住了她。
她万万没想到,大敌当前,计划正在关键时刻,周家叔侄还有心思谋划对付自已人。
想起之前的一切,许鸥只觉得冷汗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