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切的怀疑得到了证实,再回到周家再面对周彬的时候,许鸥的心境已从忐忑不安,变成了平静无波。
对于周家叔侄的行为,许鸥虽恨得咬牙切齿,却又不能摆到台面上来说。只能寄希望于组织早日挖出南京那边的军统卧底,给重庆一点颜色看看。
不过在此之前,她也只能当做无事发生,继续执行西施计划。
攘外之余,还要分出心来安内,也不怪周彬天天心口疼。
这次周继礼任务失败,又重伤入院,怕是又要让周彬心疼一阵子了。
可有点出乎许鸥的意料,除了第一晚的失态后,对于周继礼的受伤,周彬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每日班照上,舞照跳,戏照演,不见一丝对周继礼和眼下困局的忧虑。
受到周彬的感染,许鸥也静下心来,开始准备保护“曲水”的事情。
这件事情说简单也很简单,许鸥只需要在车站盘桓个把小时就好。说难却也有些难,车站里到处都是76号的特务和宪兵队的眼线,她无缘无故的出现在那里,总要有个合适的理由,一旦被人问起也好解释。
好在这个理由许鸥早已准备妥当,只需去罗冬雪家说几句话,便可操作成功。
周六下班的时候,许鸥与罗冬雪约好了,周日中午要去罗家做客。
其实她本想傍晚时分过去的,因为有些话在夜色的掩盖下更好说出口,可偏不巧,她早就跟周彬约好了晚上要一起去看电影,她要是为了去同事家吃饭而爽约,怕是会引起周彬的怀疑。
周日一早,许鸥打扮妥当,又买了不少礼物,赶在十点前到了沈家。
进门先跟沈家爸爸妈妈问了问好后,就主动去帮忙做饭。
厨房里,她跟罗冬雪说起了悄悄话。
“罗姐,还记得我上次跟你提过的那个女高的日本老师么?”许鸥凑在罗冬雪身边问道。
“是那个宫下老师么吧。”
“对,就是她。”
“你们俩还有联系?”
“有呢,我昨天才刚见过她。”许鸥说道:“她还问我带货的事情呢。”
“嗯。”罗冬雪明白了许鸥今日的来意:“正好你姐夫要跟你说南京那边的事儿,你直接问他。他那边一直有货出。”
许鸥乖巧的点了点头。
饭后,沈家老两口带着孩子午睡去了,许鸥就与罗冬雪夫妇坐在楼下喝茶。
“老沈,让你打听的事儿,你打听的怎么样了?”罗冬雪先开了口。
“这段时间南京那边的怪事儿到是多,可我觉得并没有哪件事能跟周先生受伤联系起来。”沈海说道。
“那与下关车站有关的呢?或者是他们这次学习?”许鸥问道。
“车站那里鱼龙混杂的,几个帮派山头林立,我们单位在那边也有不少探子。”沈海点了根烟:
“平日里就乱哄哄的,这次各有各的说。”
“开枪的刺客有线索么?”罗冬雪问道。
“没有。就根本不可能有。这年头为了钱,都疯了,下关车站看似铁桶一般,其实就是个筛子。江河湖海里的大鱼小虾米,只要肯出钱,都能从里面过。”沈海这愤世嫉俗的样子,跟沈家爸爸真是一模一样:
“你就看那站里的乘客,各个一副平平常常老实巴交的样子,可背地里不知道谁兜里就藏着枪呢。周先生要也带着枪,何苦吃这个亏。”
“阿礼没带枪么?”许鸥有些惊讶的问。
“周先生一个文弱书生,怎么会带枪在身上。要是带了,刺客也跑不了了。”
沈海的答案,让许鸥有些不知所措。
周继礼为什么不带枪?
他可是去杀人的!
或许……或许人来人往的车站,不方便用枪?
还没等许鸥往深想,沈海又继续说道:
“这刺客虽说跑了,没处找去,但源头还是查得到的。”
“不是说反日分子做的么?”罗冬雪在一边问道。
“哪儿有那么多反日分子,照我说啊,有可能……”沈海瞟了一眼楼梯,确定父母都没下来,压低声音说道:
“有可能是政府内部人做的。”
“姐夫这么说,是听到什么流言了么?”许鸥问。
“流言倒是没有,可你想啊,周先生一个政府的秘书,反日分子即使想去刺杀,也不会选他啊。”沈海说道:
“而且,他们回来的车票都是政府定的,反日分子上哪儿知道谁坐哪趟车?就算是提前盯梢,盯住了,从哪下手不比车站方便?所以我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