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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边镇暗渠

南拉兹堡的晨雾裹着铁锈味,那是从城东的铁路货场飘来的。老比利摘下药剂店橱窗的“暂停营业”木牌,黄铜铃铛在门楣上晃出半心半意的叮当声。

货架上整齐码放的奎宁瓶在晨光中泛着琥珀色,瓶身标签下却藏着微缩的密码编号——第三排第七瓶的“疟疾特效药”,实则是芝加哥黑市流通的神经毒素浓缩剂。

后厨的蒸馏器咕嘟作响,迷迭香与苦艾的气味掩盖了地下室飘上来的硝烟。老比利用手术钳夹起块焦黑的齿轮残片,镜片上倒映着残片内壁的刻痕:双头剑交叉在蒸汽阀门外,猎人协会新设计的追踪器。

“二十箱磺胺,要战前德国货。”裹着褪色头巾的女人叩了叩柜台玻璃,食指上的蛇形银戒压住一张泛黄的铁路时刻表。老比利眯眼辨认着表上针刺的小孔——是军部惯用的坐标密码,标记着下周经停南拉兹堡的军列班次。

地下室的暗门在货架后无声滑开。女人跟着老比利穿过成堆的板条箱,箱面“医用酒精”的标识下,隐约可见李-恩菲尔德步枪的轮廓。昏黄的煤气灯照亮墙上的交易板,密密麻麻的铜钉扎着委托便签:北方的铁路大亨求购南方炼金师的汞银配方,南方的棉花商悬赏联邦海关的稽查路线,还有张字迹潦草的纸条画着带血渍的黄金道钉简图。

“内务部的人上周清扫了孟菲斯联络站。”女人掀开斗篷,露出脖颈处新鲜的烙伤——是军规审讯架的固定环留下的淤痕,“你们那位独眼朋友惹出的动静,倒是让将军在参谋部多了三张投票权。军事纪律部的人要气死了。”

老比利往蒸馏器里撒了把蓝紫色晶体,蒸汽瞬间染上致幻剂的甜香。“告诉将军,”他擦拭着鳄鱼牙项链上的药渍,“想要清理门户,光靠国会山的演讲可不够。”试管架上某支玻璃管突然泛起荧光,预示着镇口瞭望塔的暗哨发现了异常热源。

...

与此同时,杰恩正躺在镇郊的运煤车顶上。他新换的皮质眼罩蒙着左眼眶,底下传来隐约的麻痒——非洲之星的晶化组织正在缓慢代谢。三只渡鸦掠过冒着热气的铁轨,其中一只的脚环反射出参谋部特勤组的鹰徽反光。

“道尔先生。”穿骑兵短靴的男人从煤堆后转出,抛来枚刻着星条旗的铜制烟盒,“将军欣赏您在纽约的...环保行动。新成立的特别稽查队缺个顾问,周薪两百金镑。”

杰恩用靴尖挑起烟盒,盒盖弹开的瞬间嗅到雪松油混着火药的气息。内衬的丝绒垫上躺着把镀袖珍手枪,枪柄刻着哈德曼家族的橡树徽记。更深处压着张泛银光的照片:一只来自中央公园的美洲豹正匍匐在证券交易所的台阶上,兽瞳倒映着五个戴礼帽的模糊身影。

“告诉将军,”他让烟盒滑入煤堆缝隙,“我退休后改行做动物保护者了。”话音未落,运煤车突然剧烈震颤。两百码外的铁轨分岔口,满载军火的货运列车正与客运专列交错而过,车厢缝隙间闪过猎人协会的熊皮斗篷。

“找我可以,但不是现在。”

...

药剂店地下室突然响起刺耳的蜂鸣。老比利盯着墙上的铜管传声器,某段摩尔斯电码正从镇公所方向传来——是潜伏在电报局的瘸腿报务员发出的警报。女人迅速将铁路时刻表吞入腹中,蛇形银戒弹开暗格,露出里面淬毒的刀片。

“从地窖通道走。”老比利掀开橡木酒桶的假底,“第三出口通到镇墓园的守墓人小屋。”他往女人掌心塞了管肾上腺素,玻璃管标签上画着哈德曼将军私人医疗队的双蛇杖标志。

当内务部的马蹄声在石板街炸响时,药剂店橱窗的奎宁瓶突然接连爆裂。靛蓝色的烟雾吞没了整条街道,某只误入雾中的流浪狗突然抽搐着栽倒——老比利提前混入空气的神经麻痹剂开始生效。

“又来了,内务部的野狗。”

...

瞭望塔传来急促的钟声。杰恩在煤水车顶睁开独眼,黑暗视觉穿透逐渐消散的毒雾,看见六个内务部成员正用湿布蒙着口鼻破门而入。他的手指抚过温彻斯特1873新刻的第十九道划痕,弹巢里填满了从老比利那儿顺走的汞银弹头。

“该给新朋友送开业贺礼了。”他喃喃自语着滑下煤堆,枪管在铁轨上擦出一串火星。三百码外的镇墓园围栏外,三个披着猎人协会斗篷的身影正用酸液腐蚀着守墓人小屋的门锁——他们的靴跟上沾着新奥尔良特有的红粘土。

呵,真是不远万里啊,穷追不舍。

...

哈德曼将军的镀金怀表在参谋部办公室咔嗒作响。墙上的作战地图新增了七枚红色图钉,全部集中在南拉兹堡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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