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的落寞与绝望。
张麻子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碎妹子,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他知道,碎妹子本性不坏,只是执念太深,可他心里自始至终只有四妮一个人。他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碎妹子,你以后好好过日子,找个真心对你的人。”
碎妹子没有回应,只是自顾自地收拾完行李,挎上包袱,一步一步朝着门口走去。
张脑栓看着碎妹子单薄的背影,终究还是于心不忍。他快步追上去,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到碎妹子面前:“姑娘,你这些天照顾麻子,我们也知道你不容易。这卡里有些钱,你拿着,就当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碎妹子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张脑栓,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她轻轻推开张脑栓的手:“大爷,您的好意我心领了,这钱我不能要。我碎妹子虽然喜欢麻子哥,但还没到卖自己的地步。” 说完,她毅然决然地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张家大门。
张脑栓望着碎妹子远去的方向,久久伫立,心中满是感慨。
碎妹子那决然离去的背影,终于消失在了大凉山蜿蜒的小道尽头,好似一场狂风骤雨过后,徒留下一地的狼藉与寂静。
四妮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缓缓转身,看着身旁的麻子,眼眶里还噙着未干的泪花,却猛地一把将麻子紧紧抱在怀里,像是要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这一刻,她满心都是失而复得的庆幸,手臂不自觉地又收紧了几分,仿佛只要这样用力抱着,就能把之前的惊惶与不安统统驱散。
麻子能清晰地感受到四妮微微颤抖的身躯,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四妮的后背,想要给予她一些安抚。经历了这场惊心动魄的闹剧,四妮对他的感情愈发炽热浓烈,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眷恋,在有人妄图将他抢走的瞬间,被点燃成了熊熊烈火。
许久,四妮才慢慢松开麻子,她抬手轻轻理了理麻子有些凌乱的发丝,目光温柔如水,轻声问道:“麻子,你跟我说实话,你之前是真疯还是假疯?”
麻子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透着些复杂的情绪,他拉着四妮在床边坐下,缓缓开口:“妮儿,我这疯病,时真时假。有时候,脑袋里就像有团乱麻,啥都不知道,整个人跟丢了魂似的;可有时候,我心里明镜似的,清楚得很。”
四妮微微皱眉,眼中满是疑惑,她握住麻子的手,追问道:“那你为啥要装疯啊?这日子过得好好的,平白无故咋就……”
麻子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起来,他望向窗外连绵的山峦,沉默了片刻,才低声说道:“妮儿,我是为了保护咱们这个家,还有家里那四本古书。在 s 市的时候,我无意间撞破了一些人的秘密,他们势力大得很,一直在找我的麻烦。我要是不装疯,他们迟早会连累咱们一家老小。”
四妮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讶与心疼,她怎么也没想到,麻子在外头竟经历了这么多的凶险。她情不自禁地再次抱紧麻子,哽咽着说:“你咋不早跟我说,一个人扛着这么多事儿,得多累啊……”
麻子轻轻摇了摇头,苦笑着说:“跟你说了,只会让你担惊受怕,我哪忍心。” 接着,他像是陷入了回忆的漩涡,缓缓向四妮讲述起在 s 市的点点滴滴。
“我刚到 s 市的时候,人生地不熟,四处碰壁。偶然的机会,结识了小曼,她那时也正处在困境,一心想办个家具厂,我看她一个姑娘家不容易,就帮着她出谋划策,跑前跑后。从找厂房、进设备,到招工人,每一步都走得艰难万分……” 麻子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那些过往的艰辛仿佛透过他的话语,一一呈现在四妮眼前。
四妮静静地听着,时而惊讶得捂住嘴巴,时而又为麻子的遭遇揪心不已。等麻子讲完,她已是泪流满面,心中对麻子的疼惜更甚。
“妮儿,我这疯病,短时间怕是好不了,还得继续装下去。” 麻子看着四妮,眼中满是愧疚与无奈。
四妮抬手轻轻擦去眼角的泪花,坚定地点点头:“我懂,麻子,只要能保你平安,咋都行。”
麻子微微一愣,心中满是感动,他握紧四妮的手,又叮嘱道:“妮儿,我装疯的事儿,千万不能跟任何人说,哪怕是咱爹,要是走漏了风声,可就全完了。”
四妮郑重地点点头:“你放心,我嘴严着呢。”
从那之后,张麻子依旧每日疯疯癫癫,在村里晃悠,那模样任谁见了都觉得他是真疯了。公安来村里调查过几次,每次都被他那逼真的演技糊弄过去,就连张